「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挥出去的右拳揍进约瑟夫的脸颊，整个人在冲击下猛然倒飞出去。

爆炸般的拳风，被揍飞的约瑟夫在地面翻滚了数圈，最后变成一个大字型仰躺在地上。

脸颊上残留著一大片瘀青，双眼翻白的约瑟夫再也无法起身。

「呼……呼……」

我喘著气，红芒缓缓从手中散去，空气中弥漫著灼烧过后的铁锈味。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啦」声。

远处，那层将露娜囚禁的净化术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银白色的光膜如碎冰般从半空中剥落，光线失去控制般往四面八方流窜。

「露娜！」

我拔腿狂奔过去，小心地将她抱起，那纤细的肩膀微微颤动，体温透过双臂传来。

她的脸色苍白，睫毛覆著尘埃，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些强撑著的意志，那些愤怒与力量，在此刻全数崩塌。我紧紧搂住她，像是唯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存在。

眼眶早已控制不住地泛红，顺著脸颊悄然滑落。其中一滴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渗入那近乎毫无血色的肌肤。

下一秒，她的眉头微皱，眼皮缓缓掀开，像是从梦境中努力挣脱。

「……奥利？」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风吹过耳畔，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抬起手来，但没有力气。我连忙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贴紧我的掌心。

「嗯，是我。结束了……已经没事了。」

她的眼神依旧迷离，我缓缓将她抱得更紧，感受她的呼吸逐渐稳定。

「太好了……妳还活著。」

我的声音颤抖，语气里藏著说不出的庆幸与颤抖。

「……抱歉，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她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微弱，却带著一如既往的温柔。

「但我知道……奥利一定很努力了，对吧……？」

她伸手拂上我脸颊，一边替我拭去眼泪，一边像哄小孩似的轻声呢喃。

那些压抑太久的情绪，如潮水倒灌般淹没了我。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哭得这么狼狈，但是在她面前，我不需隐藏自己任何的情绪。

我只是拼命抓著她的手，将头轻轻靠在她的额间。

她还活著。她还在我怀里。这就是我此刻唯一想确认、唯一需要相信的事实。

过了好一会，我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我肩膀，慢慢起身。

转身之际，却在无意间瞥见――那应该昏倒在不远处的约瑟夫，早已不见踪影。

视线四处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地上只剩一片狼藉与血迹。

「奥利，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我知道这并不正常，但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去管那家伙了。

现在，我只想带著她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们的家中。

不管那家伙跑去了哪里，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绝对……会守护好露娜的！

第26章 终章：露娜

深夜。

天空被浓厚的黑云垄罩，只留下一轮苍白的月孤悬在高空，像一只死寂的眼睛，冷冷地俯视著大地。

它的光芒透过破碎的云隙洒落下来，落在教堂的石壁上。

风静得诡异，仿佛整座城都屏住了呼吸。唯有教堂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可恶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