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我身侧,眼神像野猫一样,藏著明显的不安与戒备。
「神父这么晚还在外面……有什么事吗?」露娜开口道。
约瑟夫缓步朝我们走来,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轻,他胸前的银十字架随著步伐闪著冰冷的光。
「找到了……找到了啊……感谢神,让我找到你们了!」
他低声喃喃,语调异常轻快,像是在与自己说话。
当他走近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不再是平日里的慈祥模样,而是复上一层紧绷的疯狂,像是压抑著什么随时会爆发的东西。
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露娜立刻凑上前,挡在我与对方之间。
「离奥利远一点!」她低吼,语气里没有丝毫客气。
但神父却没有退开,他猛然抬起右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弯曲的符纹,低声吐出一句:
「……沉睡于祝福之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微妙的感觉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就在那一瞬间!露娜猛地皱起眉头,双手死死摀住脑袋。
「唔……!」她痛苦地低喊了一声,紧接著便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了下来。
「露娜!」
我一把将露娜接住,她靠在我怀里,眼皮紧闭,任我怎么摇晃也毫无反应。
「露娜?喂!露娜!」
「别白费力气了,我施下的『睡眠祝福』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开的。」
约瑟夫一步步朝我走来,身影在路灯下被拉长,像是夜色中走来的某种裁决者。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咬牙质问,内心早已被愤怒与不安搅成一团乱麻。
「……我想做什么?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制裁』。」
「制裁?你在胡说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他闻言轻哼一声,像是听见什么极为可笑的谎言,语气转为冰冷中带著讥诮:
「连自己早已触犯了禁忌都浑然不知,还敢在我面前装无辜?你果然是个傲慢的罪人。」
他抬起手,指尖亮起一道微弱的光纹,那是象征著神职审判的圣印。
「既然你选择无视神的秩序,那就让我来代替祂,为你这浑然不觉的愚者,降下天罚。」
语毕,他手中的光芒骤然绽放,朝我们的方向激射而来!
我顾不得多想,只能本能地转身,抱起露娜就往巷口冲去。
「这家伙到底什么毛病?完全听不进去人话!」
我气喘吁吁地奔跑著,脚步踉跄地踩在湿滑的石砖上,但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因此远离,反而不断逼近。
「哈哈哈!跑也没用,你早已无处可逃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会指引我向你降下制裁!」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我们所经之处竟毫无人影,连原本应该亮著的便利商店都一片漆黑,仿佛整座街区都被抽走了生气。
【吸引。】
刹那间!一旁的垃圾桶发出金属扭曲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起,径直朝我们飞来。
我立刻侧身躲开,垃圾桶擦过我的肩膀,拖出一条可怕的弧线,重重撞在地上发出一阵爆响。
【倾倒。】
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前方的电线杆突然剧烈晃动,「喀拉」一声应声而断,整排沿街的电线杆像骨牌般接连倒下,电线像蛇一样在空中挥舞,爆出耀眼的火花。
我暗骂一声,脚步向右猛地一扭,带著露娜冲入一条狭窄的小巷。
【坠落。】
还没等我喘口气,那该死的声音又如影随形地从后方传来,我立刻察觉到头顶上传来异样的金属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