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很快,一只毛绒绒、肉丸子般的小奶狗探出头来。

“汪呜~”

它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声音嗲得不行,胖嘟嘟的小脸上嵌着两颗乌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泡过糖水的银灰色小毛球。

林炽不由地扬起嘴角。

童汐焰“嘬嘬”两声,小狗立刻摇尾巴屁颠屁颠跑过来。他蹲下身,揉揉小狗的脑袋。

林炽蹲他旁边,刚伸出手,小狗就把湿乎乎的鼻头往她指尖一蹭。

特别软萌,萌得她心都快融化了。

“这是Zett的宝宝?”

“昂。”童汐焰轻笑,眼底带着不自知的温柔,“前段时间给Zett配的种,生了四只。这只我自己留着。炽儿,你给它取个名吧。”

“叫AA怎么样?”她挠着狗软软的肚皮,“希望它成长为最棒的修勾。”

“嗯。我很喜欢。”

只要是她取的名,他都喜欢。

“你为什么想养只小狗呢,哥?”林炽好奇地问。

他坏笑说Zett生活太舒坦,应该让它体验下单亲爸爸带娃的不易,培养责任心。

林炽:“……”

“我没妈,AA也没妈。我俩抱团取暖,挺好。”

以前这个话题是他死穴,现在已经能云淡风轻地自我调侃了。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将AA抱入怀中。

AA完全不认生,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哼哼唧唧地撒娇。

童汐焰的目光落在她蝶翼般的睫毛处,每一次上下扇动都撩拨着他的心弦。

伸手拈起她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情不自禁地卷绕,指腹轻轻滑过

“你知道吗,炽儿。”他说,声音轻得几乎被窗外的风吹散,“白锦煊的身世很复杂。”

林炽逗弄着怀里的小狗,随口回了句:“干嘛突然说起这个?”

她语气平淡,不知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童汐焰将那缕发丝送到鼻尖闻了闻。

一想到那家伙正在楼下写着妹妹的试卷,心里那点平衡就像打翻的墨汁,晕出大片的焦躁和醋意。

这股负面情绪不可避免化为带刺的话语:“他不是你新朋友么?我给你科普一下,省得你被他忽悠。”

“他没有忽悠我。”林炽垂下眼帘,“……我知道他和白锦松不是一个母亲。”

“呵,那你知道他母亲是怎么认识白老爷子的吗?”

白锦煊的确不错。

无论是那副能轻易吸引目光的帅脸,还是他显赫的家世背景,怎么看都与她门当户对旗鼓相当。

但坚决不行。

妹妹是属于他的。

只要她看别人的眼神卸下防备,只要她俏皮的小幽默不是冲着他,童汐焰心底那团邪火就会不可避免地蹿起来,把自己烧得浑身不舒服。

连呼吸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闷发胀,难受得要命。

童汐焰不动声色地松开缠着她发丝的手,嘴角还挂着笑,眼眸却一点点冷下来,像冰面下翻滚的暗潮。

“他爸白士杰原先在政府当官员秘书,头婚娶了金沙最显赫的船运大亨的女儿,在岳父的帮助下获得赌牌,从此平步青云财源滚滚。原配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你猜他怎么回报她的?

“……出轨?”

“啧,比TVB黄金档还精彩这个老毕登出轨了他小舅子的老婆。”

林炽没能立刻理解这句话的逻辑,愣了几秒:“那白锦煊的母亲……”

"嗯,是白士杰从小舅子手里硬生生抢过来的。连带着两个原本完整的家庭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