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麒蹲下把邵元棠抱到身上:“你爸爸呢?”
邵元棠坐在邵元麒的手臂上晃动小腿,奶声说道:“爸爸才不回家呢,上次回家还是三天前,只在家待了一个晚上。”
陆清禾拿着小本子站在客厅内写写记记,计算过年的开销。突然见一波一波的便衣青年拎着大包小包不客气地走进家中,他纳闷地问道:“你们是...?”
青年们都是邵元麒的小兵,租界内不许除本国之外的军人进入,长年累月身着军装的小兵们此刻都换上了常服,为首一名青年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师座带来的年货。”
陆清禾更加不解:“你们师座是?”
这时,邵元麒一袭呢子大衣手持邵元棠闪亮登场,与陆清禾打了照面。
两人面面相觑,陆清禾彬彬有礼,懵懂地朝邵元麒伸出一只手:“你好...你是?”他想,这是奉之的家,想必此人是来找奉之的:“你是来找奉之的么?”
“奉之?”邵元麒扬眉,稳稳抱住邵元棠的同时又腾出一只手与陆清禾相握。
陆清禾笑道:“就是文祖献,他是我表弟。”
邵元麒不知文祖献从哪冒出一位表哥,但也放下心来,他坦然说道:“对,我是来找文祖献的,他人呢?”
陆清禾收回手,温和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弟弟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先生若有事找他,可以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等我弟弟回来了,我会替你转告他的。”
邵元麒无所顾忌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在沙发上落座:“不必,我留下来等他。”
“可我弟弟不知何时回来...”
“没事,我就在这住下了。”邵元麒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香烟一边点上一边说道。
陆清禾不知此人和文祖献是何关系,见邵元麒这般不客气,不由得愣住:“请问先生和奉之是什么关系?”
邵元麒毫不避讳地说道:“他是我小妈。”
“啊?”
邵元棠从邵元麒身上跳下,蹦蹦跳跳跑向陆清禾:“伯伯,这是我哥哥啦!”
陆清禾犯了糊涂,愣愣地捋了许久思绪,最后终于想明白,邵元棠和邵元麒同父异母,文祖献算是邵元麒的娘!
陆清禾想明白之后,语塞地说不出话来,想他弟弟一表人才,风姿绰约,不仅被拐去奉天给老头子当姨太太,还要给这么大个儿子当娘,他长吁短叹,觉得弟弟让人祸害不轻。
出门替文祖献收租的小羊在傍晚回到家中,发现家中已经被邵元麒的卫队与勤务兵占据,气不打一出来。
他立刻跑去巡捕房,想鼓动好兄弟探长再逮一次邵元麒。探长虽然很讲江湖义气,却是万万不肯第二次逮捕邵元麒,上次抓了邵元麒,竟是惊动了南京军政部,这趟浑水,他才不趟!
小羊赶不走邵元麒,彻底憋闷了。邵元麒才不管小羊的心思,不仅带着小兵驻扎在文公馆,甚至占据了卧室的床!小羊见状气地从闷葫芦直接变成了哑巴。
邵元麒在家中见了所有人,唯独不见文祖献,也气闷到不行,他的这位小妈好像永远不在家!连过年都不能让这位小妈归心似箭!
没有人能理解小羊与邵元麒的不满,文公馆的其他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迎接新年。
邵元麒望夫石一般等待文祖献回家。一连等到大年三十,也不见这位小妈!
....
文祖献在宋凉这里住的很快活,虽然没多少情谊,但胜在新鲜。而且宋凉像一团冷空气,若是腻歪了完全可以忽略此人,真真是文祖献的理想床伴。
文祖献和宋凉此刻厮混在酒馆里,情情爱爱地挨在昏暗的吧台前,听着小曲,花言巧语。
宋凉的手搭着酒杯,文祖献的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