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比往日里健谈许多。

提琴家一派斯文又这样热爱音乐,文祖献不忍扫了他的性质,哪怕屁股犹如针扎,他还是忍痛在座位上一动没动。

文祖献舍了两只耳朵,受刑一般听完整场演奏,这感觉,只比犯烟瘾时好受一些。

文祖献没有平白受刑,一场音乐会,提琴家不自觉的与他亲近许多,提琴家礼貌笑道:“文先生,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学长打声招呼,很快出来,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我去门口等你。”文祖献“腾”地站了起来,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他叼着烟脚步轻快地走出音乐厅,刚迈出大厅,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自由的气息好像也没那么自由了。

文祖献看见了邵元麒。

邵元麒带着五六个卫兵在音乐厅门口等他,见他出来,邵元麒走上前亲热地拉住他的手,低声喊道:“小妈。”

文祖献见到邵元麒一派坦然,邵元麒即已知道他在上海,只要邵元麒对他还存有心思,那么见面也是早晚的事。

只是文祖献一见邵元麒就想起戒烟失败的事,他想,若是成功了,自己现在见到邵元麒大抵更有底气。

“你来了?这回又要待几天呢?”

邵元麒其实陷在山东无暇分身,之前内战打散了许多队伍,有的队伍收编了,有的队伍摇身一变成了巨匪,一路边打边抢,竟是闹到他那地盘上也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安生一点,邵元麒寻思着抽点时间来看看小妈吧:“两三天吧。”

邵元麒低着头把文祖献的一只手握在两手间反复摆弄:“小妈,我们吃饭去吧,吃日本菜可以么?我听说日本菜都是生的,以前在关外那么多日本饭店,我都没吃过。”

文祖献轻声嘟囔:“那有什么好吃的。”

这时,那位提琴家手持礼帽走了出来:“走吧,文先生。”说完,提琴家瞟到文祖献身边的邵元麒:“这位是?”

“我的朋友。”文祖献说道。

提琴家向邵元麒行了脱帽礼,又把帽子带回头上:“你好,我要和文先生去吃饭了,这位先生也一起吧。”

邵元麒略一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提琴家打量了一番,见提琴家相貌淡而无味,举止言行间也毫无趣味,便放下心来,觉得文祖献不能对这种人产生兴趣,想必应该是朋友之类的。

邵元麒对于文祖献以外的人除了很标准的英俊漂亮,其他都有点美丑不分,比如他觉得英博是小娘炮,又比如他觉得提琴家相貌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