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愿哑然哂笑,拾起来扔进了背包里。证件材料收拾得差不多之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句牧的惊叫。连忙出去一看,几人混乱地纠结成一团,原来不知怎么回事袁琬突然咬住句牧手臂不松口了。
涂愿见到他姥姥将几张纸团拼命展开往袁琬脸前塞,喊道:“在这儿在这儿!他没拿!你的……”
连哄带拽,袁琬终于松口并滚到了沙发上。老两口只好又哭丧着脸去扶,两头骂母子都不是个东西。涂愿顾不上回嘴,把句牧小臂一看,鲜明的齿痕血印子。
“那是你的……检查单。”句牧突然说。他当时看到沙发上那张彩超照有涂愿的名字,就想拿过来瞧瞧,哪料到袁琬发疯直接咬他。这下涂愿总算明白袁琬如何得知堕胎的事了。他再把眼前袁琬兀自呵护“孕肚”的模样打量一番,只觉得有股气堵在心头舒不出,倍感荒唐可笑。
“给她吧。”涂愿低声道。他背起包,牵上句牧往外走。
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创可贴,但牙痕咬出的伤口形状怪异,涂愿弄了半天都没弄服帖,泄气地甩开废创可贴。
“哎呀……我们不难过,”句牧软声道,并把小臂横他眼前,手腕带动伤口拉扯几下,“看,笑脸!哈哈哈……”
涂愿无奈弯起嘴角,拉下他的手,重新耐心地撕开创可贴。
原来,他也曾被袁琬期待过啊,可那时谁又能预断将来呢?百端交集的同时,涂愿微妙地感到一阵轻松,这种开悟仿若是瞬间降临的,他甚至觉得下周去见咨询师时能当真开云拨雾地聊一聊母亲这个话题。
又是一年即将终了,涂愿说干便干,尽早从林荏豪那拿到了饭达的数据。林荏豪对于这能让他在老爸面前出风头又不亏本的买卖铆足了劲给予精神鼓励,另外免费给他们送了间办公室。与此同时,句牧才发觉自己当时展示的那点存款真叫“杯水车薪”,一台符合涂愿口中算力要求的计算机配起来原来那么贵。
忙碌中的涂愿仍记得将一张生日便利贴贴桌边小狗要给他过第一个生日。但涂愿没料到,他对句牧的一些担忧很快得到了印证。生日当天下午,涂愿在赶回家的路上收到杨可烨发来的微信:一张句牧怼镜头挂彩的脸,还有张摔烂得不成模样的蛋糕图。他点开杨可烨的语音,听见他压低声音的焦急语气:你家狗子好像跟人打架啦!拎着个破蛋糕就回来了,啧,问也不说话,又叹气又咕哝的,怕不是脑袋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