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几种情况都会比涂愿如今更糟糕,他是怕的,才将病情一拖再拖。因此,涂愿陷在一个荒谬的两难境地要把自己收拾起来,做出改变,前提却是得有能力接受一个失败残破的自己,接受一个把一切搞砸的自己。可涂愿如果真能做到这个前提,打从一开始又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涂愿觉得脑袋又在隐隐作痛,但他今天已经很乖吃过药了。躯体障碍严重时,涂愿别说打工完成客人一份订单,他连把订单上的字读进脑子里都做不到。
“算啦别想了,没做好准备就没做好呗……”杨可烨拍拍他脑袋,手摸到自己床头柜毛茸茸的垫子上,拿了片喜爱的卡通贴纸,“感谢小愿今天努力活着,超棒的呀,奖励你一颗来自仙女的爱心。”
爱心贴纸贴到涂愿脸颊上,惹他浅浅轻笑。
“再好心给你占卜一下吧……”杨可烨把塔罗牌堆到涂愿面前,让他选一张。
涂愿随手一抽,递过去。杨可烨挑眉“哦”了一声,说:“愚人牌诶。”
“什么意思?”涂愿压根不信这个,但他瞄了眼那张牌,等着她说出什么来。
牌上的小丑和一只小白狗站在悬崖边,举止雀跃。
“嗯就是……危机也是转机。”
“……然后呢?”
“唔,暂且没了。”杨可烨认真翻着她的图匙书。
涂愿疲惫地伸个懒腰爬起来,无奈发笑说:“那可谢谢你啦……说废话的能力又增强了。”
他起身时,胸前没有束缚的奶子明显在睡衣里摇了一下。杨可烨翻个白眼,突然伸手抓,被涂愿惊叫着熟练躲开。
“哼,烦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杨可烨今天讲话头头是道,归功于早上刚扎了一针雌,心态自信得真跟仙女似的。涂愿大多时候是不乐意显露胸部的,因此长时间戴着裹胸。而杨可烨却恰恰相反,每天睡前祈祷激素药让胸部发育,并且常年戴小号贞操笼。据前辈们的可靠经验,这样阴茎真的能被渐渐锁小。
合租约定里,对于带人回来,两人彼此都没意见。谁知道,有天杨可烨回家发现涂愿的床单和陌生帆布鞋挂在阳台迎风飘荡句牧洗床单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便宜鞋子一起扔洗衣机洗了。伴随杨可烨的尖叫,屋里当天就上演了一场关门打狗。
句牧被下了两周进门禁令,杨可烨还把之前林哥向涂愿献殷勤而附带送他的雪目山温泉票扔给句牧,叫他俩滚去山里待几天。
句牧在考试周里过完了平淡的圣诞和元旦。那张票,句牧本意不想去,毕竟是林荏豪送的,且他还搜了下套票价格,贵得要死,怎么都感觉别扭。但刚过完年,涂愿就问他“去不去”?独自呆在空旷寝室里的句牧霎时拒绝不了。
他们俩去雪目山都未同路,而是各自出发到山上旅馆才碰的头,一如约炮的模样。在前台句牧让人家把两个单人间拼成双人间,涂愿在边上一想,直接让换成大床房。他对着服务生微笑,半点顾忌也没有。句牧恍惚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是未成年开房了。
酒店以温泉为中心,风景相当妙,窗户一推开便是山林野趣,客房则石、木搭配显雅致。房院有私汤,外面有露天公汤,都浸润在飞花树影中。
两人一进房,便在窗边做了一次。涂愿上半身晃出窗外,被句牧后入猛肏。他也发现了,句牧带情绪和干他的狠劲是成正比的。奶子被窗框压痛许久,涂愿喊了好几声,句牧才反应过来松开按住他背脊的手。也许是意识到好不易出来玩不能如此扫兴,句牧将他翻个面,动作放慢,爱抚两团肉球,把不合格的前戏补起来。
句牧捏了捏他胸下缘被压出来的红痕,感到手心托着脂肪柔软又沉甸甸的分量,舒服地低叹口气。
“唔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