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过他这话呢。
“我要是去Q市这种一线大城市了,还回个什么劲啊!”刘珃珃感叹,“男人只会阻挡我在凌晨三点的Q市敲代码的速度。”
涂愿知道刘珃珃家境不错,做事相当随性,因而一个大学读了几年一半时间都在休学。他从她嘴中听过许多新鲜见闻,心里觉得她酷,更多时候想的却是这些没有过的经历他和小狗该如何一起创造。
句牧从兼职地方努力赶来酒店时,中午早已过了。大厅的商务氛围把他裹得眼花缭乱,费了点功夫才找到会议场地。
包间门半掩,刘珃珃他们几人已经出来了,聚在门口,脸上都透着股倍精神的红光,而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合同。句牧听见他们低声谈什么TPS,谈IPO,然后一脸好奇地望向房间内。涂愿还站在茶桌边,有位戴眼镜的西装男士仍与他商量什么,相得甚欢。
“跟涂愿说声,找律师看合同的事就交给我们,先走啦。”
“……哦!好。”句牧慢半拍回过神,跟先走的五人挥了挥手,然后目光继续巴巴地投向门里。
周围一下转静,冷气很足,吹得句牧整块汗湿的后背凉飕飕的。他松了松肩背包的带子,偶然余光瞅到转角一面装饰圆镜,便见自己顶着发胶散开又卷糟糟的头发,不禁叹气,胡乱抓了两把。他杵在这里好别扭,有点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正这时,涂愿出来了。句牧见他拎着电脑包,下意识伸手去接,但涂愿和那男人告别寒暄的话还没结束,于是他的手和身子又硬生生缩回了角落。直到那人彻底走出视线,句牧才小心翼翼问:“结束了?”
涂愿望向他,终于如释重负松出一口气。随后,便注意到句牧一身的热汗。
“赶这么急干什么,说了等你的。”他柔声说,并从口袋里抽出纸巾。
“我一上午可紧张了,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困难,结果因为完全想象不到你会遇到什么困难,就更紧张了。”
涂愿笑起来,即便有些疲惫。他松松领带,忽而记起什么,返回包间,从门口茶水车上取过个打包盒。里头装好的食物零碎,但仍瞧得出精致,是中午他们用餐后涂愿择了一些打包留的。
“没吃饭是不是?”
酒店位置太偏了,昨天句牧说一定要来接他,涂愿就知道他必然没时间吃午饭。句牧接过还温热的打包盒,嘴角翘起,瞬间感觉饿意都飘不见了,局促也减轻几分。
“过来吃……”涂愿牵上他,把他往酒店侧门带。外面是一段大理石台阶,毗邻别墅区,景色过分怡人。
这边没有门童,两人往台阶上一坐,涂愿用筷子将碗盒底下的牛肉翻出来,轻声说这个好吃。
句牧狼吞虎咽扒了两口,便问:“你们谈得怎么样啊?”
涂愿无声瞄向他,将手中的草拟合同递了过去。句牧一翻,粗略扫过前面几页,目光锁定到第七条:合同价款,鼓囊囊的嘴差点没合拢。他认真把几个零数了几遍,又把大写金额对照默念,眼睛渐渐圆睁。
壹佰贰拾万圆整。
“你太厉害了……”句牧咽了下口水,“我的宝,你太厉害了!”
涂愿望到他眸子中倒映出的晶晶亮亮的自己,不禁也笑了。这其实是他今天到现在为止第一次觉得足够开心。句牧忙将打包盒搁远了些,怕将合同弄脏,然后继续埋头翻阅。
一百二十万,确实对目前的他们来说是不小的数目。然而涂愿清楚,如果“鲸帆”能够成熟地迭代几次,其价值远不止一百二十万的十倍,但是,他们没有资源再做下去了,除非站到更高的平台。
因而涂愿盯着白纸黑字这个钱货两讫的金额时,隐约有股屈辱,但刚才,就在句牧喊“我的宝太厉害了”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这些无济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