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踮脚看了看巷口:“下回吧。出来前我?虽然跟阿姐打了招呼,但也不能耽搁太久,况且这周围有不少我?的?同窗好友,万一引来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比如刚才蔺承佑跟邓唯礼在一起,就有不少人瞧见了。
蔺承佑让宽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滕玉意:“这件事还?挺重要的?,今晚非说不可,你?先把这个换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件灰扑扑的?披风,抖开足有大半个人那么长,罩到身上,从头到脚都可以遮住。
滕玉意想想他才与邓唯礼在此私会过,这披风说不定邓唯礼穿过,于是不肯接:“这地方也很僻静,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么?”
“横竖到那儿就知道了。放心吧,你?那帮同窗面前,我?自会令人替你遮掩。”
***
蔺承佑说的那地方也在河畔,只不过在沟渠的?下游,地处青龙寺寺后的西北角,游人本就偏少,加上寺中住持帮着清了场,因此河畔几乎看不见人影。
宽奴铺好了茵席,滕玉意受邀坐到席上,蔺承佑抱臂立在滕玉意身边,不时瞥瞥滕玉意,她裹着那件灰『色』披风,坐着的?时候宛如一截矮树桩,披风里头却另有乾坤,鬟髻霓衣,容貌如玉,就这样临着水面坐着,恍若一支带『露』含香的?玫瑰。
只是她手中那根糖人甚是碍眼,沿路走过来,他都给她买了一大堆吃的?了,她依旧不肯把那糖人扔了。
俊奴在两人面前转了个圈,最?后趴伏在蔺承佑脚边,滕玉意倾身拉过俊奴的爪子,兴致勃勃跟它玩起来。
河面上满是形形『色』『色』的许愿灯,一抬头正好能看见栈桥一角,滕玉意玩了一会,百无聊赖地开了腔:“世子,是不是有要事要同我?说?”
蔺承佑给俊奴扔了一小块肉脯,撩袍坐下:“最?近在书院里,有?没有人聊起过太子妃人选?”
滕玉意一愣,当然有,明面上没几个人聊,但背地里关心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少。
“有?。”
蔺承佑转脸看她:“你?跟邓侍中的孙女熟悉吗?”
绕了半天,原来是想打听心上人的事。
“算熟的?。我?们的寝舍挨得很近,平日来往也多,邓唯礼诙谐豁达,人缘很不错。”滕玉意自觉这评价很公允,“我?挺喜欢她的?。”
蔺承佑:“你?有?没有发现书院里有?人跟踪她,或听她自己说过丢东西?”
滕玉意怔了怔:“没听说,难道有?人会对她不利么?”
蔺承佑说:“回书院你留意留意,要是发现有?人跟踪她,或是她身边出现什?么异事,你?就令简女官告诉我?。”
滕玉意默了默:“好。”
思量一晌,她没忍住道:“世子,你?为何不当面问邓娘子?”
蔺承佑莫名其妙:“当面问她?”
滕玉意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那座桥:“先前你?们一起在桥上赏景时,很多人瞧见了,你?都同她一起出游了,何?不直接问她自己。”
蔺承佑头顶仿佛滚过一道焦雷:“什?么?”
滕玉意莫名其妙:“世子不会以为没人瞧见吧。同窗们当时都坐在菊霜斋,正好能看见对面的桥。哦对了,同窗们都说你?有?心上人了,说你这位心上人娇贵貌美,你?为了讨好她,特地到摘星楼买了贵重首饰,流言早就传开了,这事知道的?人不会少,说来也巧,这话刚说完,我?们就看到你和邓唯礼在一起。”
娇贵貌美的小娘子?摘星楼买贵重首饰?蔺承佑越听越离奇,条条他都做了,可那人不是什么邓唯礼,而是你滕玉意。
行吧,挖了这么大的坑,原来在这等着他。今晚他为了引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