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滕玉意压根没提,应该是怕太麻烦他,他只好改口道:“专门派个人在书院附近等简女官的?回信,整日守候,一刻不得离开,记住了吗?”
宽奴忙说:“早派人过去了。对了,据说浴佛节那日书院会放假。”
蔺承佑脸上这才有了点高兴劲,琢磨一下:“知?道了。”
说话?间不动声『色』看了看街对角,上了马,直视着前方道:“我身后这‘尾巴’跟得够久了,你?们还没弄明白上家?是谁?”
“差不多?『摸』清楚了。”
“那就?抓吧。我要活口,动手?的?时候别叫他死了。”
宽奴无声点了点头。
蔺承佑催马赶到大理寺,先去停尸房找陈仵作,再去办事?阁寻严司直。
严司直正仔细核对胡季真和李莺儿的?两份卷宗,抬头看到蔺承佑,忙说:“蔺评事?,我已经把?两案的?相似处都整理出来了。”
蔺承佑坐下来一看,共三处:
第一、两名受害者都被邪术取了魂。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作案手?法,基本可以确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第二、两名受害者都住在义宁坊。
第三、遇害前都去过得善大街。胡季真是回家?时必须经过得善大街,李莺儿是在楚国寺坠井的?,而楚国寺就?在得善大街的?对面。
“从?这几点来看,很难不怀疑凶手?就?是同一人。”严司直说,“而且凶手?很可能就?住在得善大街附近,可惜胡季真一案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不然?还可以总结出更?多?的?共同点。”
蔺承佑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案上:“严大哥先看看陈仵作写的?验尸呈,李莺儿鞋底上沾了不少油,经查验是豕油一类的?荤油,前日我去楚国寺检查李莺儿坠落的?那口井,也发现?井沿有一处手?印,手?印上栖满了苍蝇,料着也是荤油。昨日再次去核对,发现?那手?印与李莺儿的?右手?大小相吻合,说明这是李莺儿落井前抓井沿留下的?,两下一合,我猜她出事?前跌倒过,只是手?掌摁到了地上肉块之类的?东西,所以并未擦伤,反而蹭到了一手?的?油。”
严司直讶然?翻阅验尸呈:“手?上有荤油,脚底也有荤油,难不成李莺儿出事?前去过肉肆之类的?地方?”
“可是那附近没有肉肆,甚至连店肆都无。”蔺承佑想了想,“问李莺儿当时的?女伴,说她们是相约出来游玩,当日直到进了楚国寺,李莺儿都还是好好的?。看李莺儿的?妆扮,并不像个邋遢之人,鞋底和手?弄满了荤油,不可能不清洗,所以这应该是她丧失意识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之后虽然?丢了一魂一魄,却执意找到井边去,大约是糊里糊涂想洗手?,却不慎跌落井中。”
严司直:“会不会凶手?是个屠夫?往日我曾见?屠夫将未卖完的?肉带回家?去,有时候就?用草绳系了提在手?中,那人追杀李莺儿时肉块跌落,碰巧被李莺儿跌倒时碰到了。荤油不好清洗,所以凶手?哪怕知?道自己留下了证据,也只能匆匆离去。这样吧,我马上去得善大街问问附近可有屠夫一类的?人居住。”
蔺承佑忽道:“不觉得不对劲么?胡季真与李莺儿年岁相当,一个是少年郎君,一个是穿襦裙的?小娘子,胡季真还骑着马,遇到危险时谁会跑得更?快,岂不是一目了然?。凶手?暗害胡季真时都可以不留下半点线索,为何?在追杀莺儿时反倒狼狈起来?”
“这”
“要么并非是同一个人,要么凶手?在暗害李莺儿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蔺承佑脑中忽地浮现?一个念头,“寺中僧人私藏荤食也是有的?,看来我还得去一趟楚国寺的?厨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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