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过去好几日了,滕玉意这几次的穿戴依旧清清楚楚装在他脑海里……他甩甩头试图让自己静一静,却又想起当晚他教她轻功时的情形。
也不知他当时怎么想的,明明有无数还人情的法子,却偏要教滕玉意轻功,而且一教就是一两个时辰,一直教到她入门为止。
想想从前,除了在阿芝阿双和两个小师弟面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过。
不,不只近日教轻功这一件事,细想起来,上回在乐道山庄他就对滕玉意挺有耐心的。
知道她的剑急需浴汤,他明明憋着一肚子火也赶回房里洗澡。
看出她喜欢赤焰马,他就想法子把马送到她手上。
明知道所谓的“小涯能预知”是假话,他也耐着性子听她扯谎……
想到此处他一凛,等等,难道他喜欢滕玉意比滕玉意喜欢上他还要早?
他哑然,看样子好像是这样。
像刚才,绝圣和弃智可恶归可恶,但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听说滕府给观里送了礼就停步是事实,看到滕玉意送他换骨醪就高兴也是事实。
换作是旁人送的,他会这样高兴吗?
他沉默了,不会。别说高兴,说不定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叫他高兴的不是那两罐美酒,而是送礼的人
越想心越乱,干脆从屋里出来立在廊下,换个地方继续出神。
春雨还在下,空气中有种清凉感,霏微雨丝默然飘洒到脸上,让他心头的那股燥热稍稍平复了点。
理到现在,他差不多已经把混乱的思绪彻底理清了,他目下很肯定,那个蛊毒是假的,他说不定早就喜欢上滕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