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路扬？他有什么错？他好心等她到半夜，伺候醉酒的她，替她煮醒酒汤，替她擦洗，帮她换被单。

说他是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也不为过。

错的是她。

想清楚这一茬，姜一念呼出一口浊气，“路扬，昨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以后，还像从前那样相处，好吗？”

“抱歉，昨晚一念姐吓到你了。”

“怎、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路扬涨红了脸，有些着急，“而且，而且……”

“不是一念姐你的错，是我，我都，那什么了。”对着姜一念，他不大好意思把那些有关性的词说出口，总觉得是玷污了姜一念。

“我知道，你现在青春期，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冲动，这是很正常的”

“不是！”不待姜一念说完，路扬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甚至不顾从小被教导的说话礼仪。

“我不是因为青春期控制不住。”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分明。

说完这句，便偏过了头，不再言语。

额前的发半垂着，姜一念看不见他的眼。

不是因为青春期。

姜一念怔住，一直不断往心底压，刻意忽略，不愿怀疑的想法落到了实处。

第08章 | 0008 第七章 号码牌

姜一念无奈，可是很奇怪的，却并不觉得生气。她用平和的语气陈述事实，“路扬，我有男朋友。”

“我知道。”

脖子还梗着，带着气。

姜一念继续，“你知道，那你”

“那我能不能领爱的号码牌？”

姜一念一愣，“什么？”

“就是，你如果分手了，分手以后，要第一个考虑我。”

姜一念眨了眨眼，“你这是咒我分手？”

路扬先是摇摇头，几秒后又点了点头，过了会摇头，接着再点头，最后又摇头。

姜一念就看着他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画面甚至有几分好笑。

真是小孩。

路扬：“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路扬：“你要是不介意，其实我...我现在......”

他默默靠过来，抱起姜一念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姜一念甩了两下没甩开，任他去了。

她开始没反应过来路扬的意思，反应过来以后，眼周睁大，罕见地带了几分严厉，“你在想什么！”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给我停下！”

路扬似乎就是随口一提，见姜一念不满，又将话题绕回来，“那你同意吧？爱的号码牌。”

脸埋在她臂上，瓮声瓮气的。

姜一念是真的生气。

路扬喜欢她，可以；等她分手了，想跟她在一起，也可以。

可在她有男朋友期间，他还想跟她存在点什么关系，这种行为，无论男女，在道德上都为人所不耻。

姜一念自问，她也就比路扬大了三岁，还算是同龄人。可这一刻，她觉得很荒诞，她是真的不理解路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真三岁是一个代沟？

现在的小孩每天都在想什么？

姜一念真被他给气到了，他这会问她同不同意，得到的回答只能是否定。

“不行。”

“小孩子就好好念书。”

好好念书，多懂点道理，形成正确的三观。

她话音落下，路扬好一会都没动静。

姜一念抿了抿唇，反思是不是她的语气太重了，晃了晃路扬抱着的那条手臂，放柔了声音，“路扬？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