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抱着箱子站在那,懒懒散散态度悠闲的斐然。
而后,忽的。
‘蠢儿子……’
挂在星星夜晚的话,透过大榕树枝丫的风传过来,像是轻撞的钟在耳边回响。
忽的,斐城眼睛一亮。
他一个转身猛的将斐然手中的箱子抱进自己怀里,得意的看向黄毛:“这是我家的,我不卖你这个。”
刻意顿了一下,给了黄毛点反应的时间,斐城又继续道:“不过,你要是改口叫斐哥,我就送你一包,不收钱,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手握钢镚的黄毛:……
“你太狗了。”黄毛顿时握着钢镚扑了上去。
斐城抱着零食左躲右闪。
做了赔本卖买的斐然,看着抱着零食绕着榕树转圈的崽子,双手环胸肯定道:“儿子,你变聪明了。”
黄毛大喊:“一定是因为他刚才吃了黄桃的冰棍。”
“对,我的是黄桃的。”
斐城反喊回去。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一样,成倍速的往上生长,只是稍许就冒成了参天大树。
他叫斐城。
他吃的是黄桃味的冰棍。
就算他钢镚不够又怎样。
斐然是他的爸爸。
这是他的家。
头顶的大榕树哗哗哗的响,扬起斐城的头发,四下里还映着黄毛张牙舞爪的声音。
最后,两人窜到榕树上,差点从榕树上摔下来时,斐然手里的棍子公平公正的落到两人屁股上。
“下午稻谷场,你俩去赶鸟。”
斐然强调:“鸟要是把稻谷吃了,你们晚上就睡在稻谷场。”
两人戴上草帽。
被撵出了家门,赶鸟去了。
段思齐揉着屁股道:“爸爸就是这点不好,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斐城一把按下他的黄毛,当即反驳:“我爸爸哪点都好,你肯定是挨打挨少了。”
不是只有黄毛他们能称呼他为叫爸爸 ,他也可以。
爸爸两字出口的瞬间,斐城觉得心中某处一面堵塞的墙像是骤然被推开了般。
灵魂都似飘飘扬扬起来,脚下的步履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我,爸爸。
段思齐没听出斐城话里有什么不同,他继续道:“谁说的,我挨打是家常便饭,我爷爷一个人打我和我爸俩,可厉害了!”
“那我爸爸岂不是更厉害,我天天挨打。”
“那你这确实有点厉害,我还不至于天天挨打。”
“我爸爸嘛,你不懂。”
段思齐不乐意了:“说的跟我没有爸爸似的。”
斐城冷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赶鸟要智取,不能莽撞,我们一会弄个稻草人竖着。”
“稻草人能行?现在的鸟都进化了,你得看我的。”
最后,斐城就看着段思齐在周边已经立好的稻草人身上绑上塑料袋,有风的时候,凛凛做响,不像是静止的稻草人那样一动不动。
黄毛得意。
“怎么样,我聪明吧。”
斐城心情很好的给他比个赞。
“兄弟,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那是,我大学怎么也是种植专业毕业的,比你这个没毕业的强点。”
“你大学学种植?”斐城看过去。
黄毛挠挠头,嘿嘿一笑:“那不是什么,分数不够吗。”
斐城不客气的嘲笑:“就这你还敢比我强,我可是最优秀的大学。”
“最优秀又怎样,还不是没毕业,毕业证没拿到,你在外面就是个高中生。”黄毛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