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斐然为什么会如此建议。

对于那些有关他的谣言他其实都已习惯了,斐然没必要为他谋划犯险的。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应该,那些本就不是你应该受的。”斐然突然正色看自家崽:“人不会因为不需要就不会觉得委屈,儿子,那些都是你的本应该。”

像一根针蓦地刺破了什么,斐慊的嘴角一瞬间的颤抖,他握紧手里的笔,低着头像是在专心看纸面。

有关小崽子不好的谣言,斐然本就有解决的计划,只不过郑康给了他提前的时机。

能早点,自然不选晚点。

斐慊的谣言就像暗疤,一直跗骨,以前有孙氏,今天有郑康,以后未尝没有其他人。

作为一道可以攻击斐慊的利剑,它隐在暗处不知道何时会刺出。这种随时有可能伤害自家崽的东西,斐然就没想过让它留下。

现在暗疤被揭开,那自然要光明正大的重新包扎。

套麻袋一举除了是有那么点私人恩怨在身上外,再一步就是激化矛盾,将事情闹大,只有闹大了,才能引起朝堂注意,这件事也就会被拿到朝上说,文恩侯也才能借此开口讨要圣旨。

文恩侯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牢牢秉持着斐然说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顶着一众大臣的目光,硬是旁若无人,雄赳气昂的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文恩侯刚才硬挺着的一口气才直接垮掉,为他失去的形象悲伤。

家有逆子,当爹不易啊。

不过想到斐然身边长的快要比他这个祖父还要高的少年,文恩侯突然又叹了口气。

他可能不是个好爹,但他的儿子比他强。

皇上下旨,除了对郑康所犯下的恶行要求严查肃清外,其中因郑康恶意毁人名声,污人名节的行为,责国郑公府向文恩侯府小公子道歉。

圣旨一下,众人对于之前斐慊恶名的传播一下就好像恍然大悟了。

皇上既让国公府道歉,那很明显斐慊是清白的,之前有关斐慊的那些恶名全是谣言,不然郑国公府何必道歉?

皇上都亲自下旨,金口玉言,岂能有些假。

之前全都是小人在背后作祟,打不过就耍阴招,心真脏!

斐慊的名声因赐下的圣旨,清白的众人皆知。

侯府里早已沉寂的孙氏,听到消息时,嘴唇抖了一下,分外安分。

“完全就是瞎说,他们那是没见过你弟弟。”学馆里,万铮海对于之前的谣言也十分不屑:“他们要是见了你弟弟,就知道什么叫无稽之谈。”

“弟弟?什么弟弟?”正和别人打闹的刘曲闻言,径直凑过来。

“小花和小灰。”万铮海给他科普了一下什么叫生物不同的亲兄弟。

刘曲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之后他果断拍桌道:“下次,带咱弟一起来!”

小花和小灰的存在散播开来,愈发佐证之前是谣言的同时,也激的一帮不学无术的狗友们,争相拿出了自家的同类。

有养鸟的,有养鱼的,甚至还有养羊的!

只见那兄弟得意洋洋道:“我亲自接生的小羊,就在庄子上,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去见见。”

众人:……

你这一副爹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只要不谈学习,谈什么都很来劲。

“慊兄,你爹带你套麻袋了?”郑康罪名落定后,麻袋一事似是成了无头公案,听说郑康坚持声称是斐家干的,但是毫无卵用。

他们有所耳闻,免不了好奇信更胜。

斐慊掏出斐然的作业,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眉毛向上挑起,反问:“你爹没带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