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慊推开包厢时,万铮海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时子行正在和人下棋,刘曲拿着酒杯往后退时,不小心撞上斐慊,人都迷糊了一下。

“兄弟,你走错房间了吧?”说完还不等斐慊回答,刘曲就先反应过来,他手一下就搭在了斐慊肩膀上,使劲拍了拍:“你就是海子的和患难兄弟吧,兄弟苦了你了,跟姓万的一起沦落天涯。”

刘曲不知道想到什么悲惨过往,脸上尽是同情:“来,干了这杯酒,以后要是有狗咬你,我跑的时候一定喊你一声。”

斐慊:“……”

包厢里都是一群不知道陌生为何物的人,进了这间房,大家就都是好兄弟,自来熟的不行。

本来万铮海还想亲自介绍斐慊给大家认识,结果纸条遮挡视线的功夫,斐慊已经被三缺以的人拉到了牌桌上。

斐慊本不想参与,但当看到桌上的银两时,他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外面天寒地冬,一行人聚在屋里就是图一乐呵,也不真赌,就随便玩玩。

然而……

眼见着,眼见着,整个牌桌上的碎银都逐渐的逐渐的朝斐慊靠拢。

正对面的刘曲一下就酒醒了,一旁的两个人屁股下也像长了刺,有点坐不住。

右侧出牌的手,伸出去后,又哗的一下收回来:“不行,不行,不出这张,这张这张,出这张。”

千挑万选甩出一张牌。

结果,斐慊明牌。

又赢了。

他又又又又赢了。

几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桌上最后的碎银都聚集到了斐慊面前。

“卧槽,兄弟你牛逼大发了。”

不知何时,这张牌桌周围早已经聚满了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斐慊赢了一局又一局,好牌坏牌到他手里,最后的都会变成王炸。

斐慊心情好,还算矜持的道:“还行。”

只见他说完,手上就兜吧兜吧将桌上所有的银子都装进了自己口袋。

所有人:……

这兄弟看着十分有距离感,就是行为怎会如此接地气??

没办法,家有一个爹要养。

斐慊应邀前来,也没打算多待,只打算走个过场就回去,这也是他不愿意带斐然来的原因。

以前斐慊没在意过他在京城没有相交好友之事。

但不知怎么,以前不在意的事,再次回到京城后,他竟有点在意,不是在意自己没有任何交好的友人,而是在意这件事被斐然知道。

莫名的,斐慊就不想让斐然知道这件事。

不过现在,收拢了钱,斐慊心情还算愉悦,开口问:“还玩吗?”

玩?

几人掏掏自己的兜,异口同声的道:“我不跟你玩,我要换人!”

再玩下去,身上的衣服都要扒下来。

斐慊可惜。

不过他这可惜的情绪都还没完全升起,身后就有人道:“慊兄,你我手弹一局怎么样?”

开口的人穿着一身青衣,面色白净,一看就个是时子行那样的读书人。

包厢里读书人和混子人很好分辨,读书人身上总有股文气,即使一起玩,动作间也带着读书人的雅致。

混子人就很明显了,气质肆意,高声呼和,这里凑一凑那里凑一凑,一个个脸皮比墙厚。

提出手弹的人还没等来斐慊的回答,就先被在场的混子人嚷嚷了:“我这兄弟一看就不是个文气的,跟你手弹,那不吃亏了吗,不能干,不能干。”

“对,我们不干。”其他混子人也跟着附和。

斐慊推牌推的那么好,想来混的不比他们少,这一看就是和他们一个路数。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