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慊坐在室内看向窗外的雨,微微皱眉。
万铮海趴在课桌上,贴着桌面给他扔纸条。
斐慊扭头看他,‘做什么?’
万铮海嘴型示意,‘郭教谕下节课有事不能来',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和时子行,两根手指在桌上模拟出小人走路的姿势。
不用说都知他的意思:我们逃课。
丁季班的特殊性,就决定了他们一定程度上是拥有逃课机会的。
万铮海自己知道自己,他就不是个学习的料,能识字,懂万理,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要是让他真的去考状元,他也没那个本事。
时子行到是学习不错,但他是庶子,不能出头,他也就一直跟着万铮海摆。
万铮海这段时间也算观察过,斐慊这人有点怪,但也还能处。而且一看就是个也不学习的人,一天无所事事的,甚至还不如他,他还能在纸张上画两个字呢,万铮海就没见过斐慊动笔。
今天这么好的逃课机会,万铮海自然而然的叫上了斐慊。
理所当然的以为还不如他的斐慊肯定上学如坐牢,比他还难捱。
然而,斐慊耷眼看他:‘不去。’
说完,又扭头看窗外的雨,雨打在外面的湖面上,激起的涟漪越来越大,有咚咚咚的架势,称的上是暴雨如注了。
斐慊眉心要夹苍蝇了。
想到今天可能下雨,但没想到雨会这么大。
万铮海不理解,很疑惑,一下课,就拉着椅子坐到了斐慊的座位边:“为什么不去?你喜欢读书?”
读书两个字好像侮辱到了斐慊一般,他语气阴沉:“你才喜欢读书。”
斐慊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读书。
万铮海看到这和他如出一辙的反应,不解:“那你不逃课?”
斐慊轻飘飘道:“我遵守纪律。”
万铮海:“……”
万万没想到你还是遵守纪律的人,他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万铮海问时子行:“你敢信?斐慊说他遵守纪律。”
时子行翻了一页书,眼神粘在书上:“我不也遵守纪律。”
万铮海:……!
所以,不遵守的纪律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带的什么雨具?”
没能逃课成功,最后一节的自习时间,万铮海正趴在桌上郁闷,就听到斐慊问他。
“雨具?”万铮海想了想书童的准备:“应该是准备的伞。”
斐慊瞬间不说话了,指尖的毛笔有点烦躁的在桌上划过。
“怎么?”万铮海看向窗外的大雨,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么大的雨,伞感觉都能折,也不知道能不能遮住人。”
斐慊眉头夹着没说话。
他想起斐然上次发到高烧,弱的不行,别死在这里,他还要背个弑父不孝的罪名。
不一会,他突然站起来,直接朝学堂外走。
还没到下课时间,霎时间,室内的所有学子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万铮海更是张大了嘴巴。
说好的遵守纪律呢???!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斐慊和前面的训导说了什么,就出去了。
出去了……
万铮海:……
他想把他拽回来摇晃并质问!
不过,等到下学,万铮海就知道斐慊去干什么了。
他不知从哪弄了个蓑衣回来,在书院里旁若无人的让人瞩目。
万铮海两眼放光:“你从哪弄来的?好兄弟一起分享?”
斐慊嘴角下垂:“你?你淋雨不会死。”
“?”
他说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