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说‘相信他’。
那如果他持续犯错,持续陷入人人唾弃的境地,他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只不过是现在远离侯府,好像给了一种他们相依为命的错觉。
有些事只是现在舞不到眼前罢了,等到事情一件件再次变多,一件件变得又烂又臭。他该被舍弃的时候,斐慊也不觉得自己会被珍惜。
京城这样的事并不少,侯府里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斐慊将喝空的碗递过去,掏出了一锭银子。
接住银子的人家惊了:“这、这、这……”
斐慊没有多说,只道了声谢就走了。
门口的人家震惊的看着银子,像是烫手,左右滚了滚,而后碗落在地上,转身对门内高喊。
斐慊直接来了刘家。
刘家夫妻今天没出摊,正在家数银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有些本事,怕不是没说尽,说不定还能榨出来点什么。”刘大海道。
其妻张氏反而生出点警惕:“那小子知道这么些东西,会不会给我们招祸?”
刘大海摆摆手:“能有什么祸,也不看看我们的恩德,我当时捡他时可半死不活的,现在有吃有喝,不多亏了我们。”
张氏一想也是,那小子捡回来时,身上穿的破烂,到是便宜他们了。
“人先不放出去,这个方子咬死就说是我们捡的,反正也没人知道。”
刘大海不耐烦了:“知道知道,我拿十两下酒……”
“我看你是想去窑子!……”张氏声音瞬间拔高,与此同时刘大海的喝斥声也随之提高。
斐慊在外面敲了一会门,里面也没动静,反而听到吵架声。
斐慊这就有点不耐烦了。
他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索性他也不是什么雅人,他直接从没关的门里抬脚进去了。
柴房里,九皇子抹了把眼泪,他也是有骨气的,他才不吃馊饭。
饿死也不吃。
然后,他就把饭从顶头的小窗户扔了出去。
斐慊正走着,漫不经心的扫过这处不大的紧凑格局。
就在这时,一碗天外来饭,就这样砸在了他身上。
斐慊:……
差点呕吐。
九皇子听到呕吐声,耳朵陡然竖起,有人!
有人来找他了吗??!
柴房的门顿时咣机咣机响,九皇子恨不得使出毕生之力。
斐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忍着一嗓子的呕气,走过去。
柴门外面并没有锁,只是用榫卯结构的木栓扣起来,从里面打不开,但是从外面却是能打开的。
斐慊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窄小的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九皇子像是看到了引路的神,铺就的光,这是一条蹬往天堂的路。
九皇子眼泪八叉的把人抱住。
斐慊迅速往后一退。
九皇子用力一扒拉,勉强抱了斐慊的一条腿:“呜呜呜,你好臭。”
斐慊挣的鞋子都要掉了,九皇子还没掉。
斐慊想起自己身上的臭味来源,脸色铁青,待看清抱着他的人模样时。
斐慊想要抽脚的动作停住了。
这个人他见过。
马车京城的时候。
九皇子抬头仰望,也认出了斐慊,这个视角和上次那个扬鞭抽马的人,下巴弧度都是一样的,就是看着比之前好像多了点肉……
九皇子从崇安帝那里一知半解的听过一耳朵,他知道自己如果落在这个人手里,他应该是安全的。
虽然有点伤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