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斐然乖巧:“没有。”
“是不是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很安静?”
斐然:“……没有。”
斐池一字一句的问,一句连一句。
他懂,他懂,他都懂。
奥斯徽家族的族徽是什么?是枪!
为什么他被绑架了奥斯徽那么碰巧的在附近,为什么斐然十如一日的不和他联系,为什么会在医院门口演那一出!
他懂!
他怎么不懂呢!
可是胸腔里还像是有一股愤怒的火喷薄而起。
他是拖累吗,他需要这样的保护吗,问过他了吗。
他是怕死吗!
理智告诉他斐然是对的,但是情感却像是要喷发的火山。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讨厌你!”
他是恨他在医院门口甩开他的手吗,是憎他被绑架的时候不曾出现吗,他更讨厌的是他学会了做饭,却几十年都见不到人!
“我是怕死吗!你做任务又怎样,你为什不理我,不问我,也从不来见我!”
情绪的起伏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像是泻闸的山洪,轰然爆发,难以掌控。
房间里的灯光静亮着,将客厅里的两个人照的清晰。
“可是爸爸怕你死,怎么办。”
斐然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像是落下的羽毛,却有止住山洪的力量。
“儿子,对不起。”
斐池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扭过头,声音有点哽咽:“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斐广站在门外,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肃整,但手指却无意识的捏了捏衣摆。
他静看了门好一会,等。
然而,半晌过去,还没人给他开门,他眉头不由拧起。
他伸出手想再此敲门,这次不用他敲,门开了。
斐池站在门内。
他站在门外。
两人视线对上。
成熟的成年人世界,许多话连说的不用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斐广是叔叔,他开口的很自然:“我来吃饭。”
最后三个人的餐桌,吃的是营养液,一人一碗。
第一次的合家团圆,给了充足的仪式感。
斐然看着碗里烂菜叶味的营养液,沉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儿子,这不是都抽出去了吗?”
有奖问答都给发完了,家里为什么还有??
斐池端起营养液一口干了:“藏了几支。”
斐然:……万万没想到。
斐广也端起营养液,一口喝了干净。
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还没动嘴。
桌上的两人齐齐看向斐然。
斐然:……
他伸出试探的脚:“一家人就非得整整齐齐吗?或许我独美也可以?”
斐池端起了碗,斐广拿出了递勺。
斐然:……
斐然痛苦。
灌下营养液后,能拯救他的只有炸鸡。
炸鸡外卖很快就被送了过来,斐然拆炸鸡的时候,斐广问起他有关精神力的事:“哥,你精神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