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老宅很久没人住了，这一片早就变成了农田，独有这个老宅立着，屋瓦塌陷，房间破败不堪，只有一个宅基地占着大大的面积。

当年甘林村迁址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联系斐淮姥姥，但是那个年代哪能联系到人，于是这处老宅就这么剩下了。

没想到今天还到了非联系人不可的地步，七拐八弯的这才查到斐淮的电话。

斐淮站在原地，视线没有在老宅上停留多久，只是看了几眼，而落后就落在位于老宅后的大山上。

他问陈淏：“是这座山吗？”

陈淏左右看了一眼：“是。”

陈淏有时也会去山里挖山货，他和其他人自学用网吧的电脑建了个简陋的网站，里面挂上的全是他们那个圈子收上来或自己采的山货，现在已经慢慢能看到订单了。

陈淏的消息渠道比一般人都要广。

不要看他们圈子里的人不起眼，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可能比警方还警醒。

这里的动静，还是陈淏确认过后才交给斐然的，自然也知道山脚下的这个宅子和斐淮有点关系。

斐淮看着山，手心扣紧肉里。

“你在这里签个字就行，到时补偿款会打到你留的卡号上……”

村委处，书记拿出上面下来的文书让斐淮签字。

看着斐淮将名字写好。

村书记也松了口气，就怕遇到人扯皮，这几天没少遇到知道那座山里有金，想要狮子大开口要更多补偿款的人，但这又不是他们的能做主的，况且这补偿款其实已经很不少了。

不过斐淮的要尤其多点，因为他家的还算是宅基地。

村书记叮嘱斐淮：“钱多少你自己知道就行，还是尽量不要传出去，以防有人闹事……”

一旦牵扯到利益，人心难测。

斐淮点头。

回去的时候，手机的四人群里哐哐哐震动。

[卧槽！兄弟！你的成绩！]

[你是不是生病了？！]

[晕在考场上了？？？]

[胳膊摔骨折了？！不能写字了？？？]

斐淮的成绩大跌所有人眼镜，倒数！还有几门挂零！这消息瞬间就在关注的人手里扩散了出去。

海城一中的三霸再次位列前三！战力超群的斐淮排名倒数！

期末考试和平常考试是不一样，那就像是一学期的山顶，只有最后站在山顶举旗的人才能被人称霸，更别说海城一中的奖金也是由期末排名分配的。

斐淮看到了群里发的成绩。

他倒数。

回到家的时候，斐然正在用自己的左手，身残志坚的玩超级玛丽，工装裤的戴帽子小人，一蹦一蹦的专心吃蘑菇，眼见着就要成功时。

突然，一声“爸”，把正入神的斐然，惊的一个手歪，马里奥跳了个空，伴随着滑稽的失败音直直坠落。

斐然：“……”

斐然回头：“儿子，你最好是有正经事。”

“我考了倒数。”

斐然放下游戏机，顿时严肃起来：“倒数第一？”

“儿子，这也太吓人了，爸爸需要安慰。”斐然掏出口袋里的所有钱，递给斐淮：“今天我们吃炸鸡再加两瓶可乐吧。”

钱在空气中微微扬了扬，似是已经迫不及待。

斐淮看着递过来的钱，眼眶突然一红：“你竟然还想吃炸鸡……”

斐然：“……”

斐淮眼泪最后还是没憋住掉下来，声音哽咽：“手断了你还吃想炸鸡，我要告诉奶奶……呜呜呜……”

“医生明明说忌油忌辣，而你还想吃炸鸡……呜呜呜……”

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