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爸爸不配这么好的藕。”斐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斐淮的提议,并给出意见:“这无比珍贵的第一口,儿子,必须由你亲自品尝才好。”
“一块藕。”刘麦看不下去两人推来推去的样子,一撸袖子,“我来。”
身旁正专心眼前手里的泥鳅皮到底是他烤黑的,还是本来就黑的刘父,一个猝不及防就没来的及拉住他的儿子,伸出手时已经为时已晚。
“啊,呸呸呸!!”刘麦一声大叫,一口将咬到嘴里的藕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斐淮:“……一点点小惊喜?”
刘麦嘴里酸酸涩涩,牙嘴乌黑:“你从哪搞的这种黑暗料理。”
斐淮指了指茅亭边长着的一株小黑果丛,上面黑果很小,也就黄豆粒大。
黑色的小果,绿色的叶,在茅亭外的雨串里,被砸的一摇一摇,上面的绿叶和果子都显的越发晶莹润泽了起来。
刘麦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碎镜片,对着自己的乌黑宛若中毒的嘴照了照:“那东西能吃吗?我不会中毒了吧。”
刘麦夸张的捂住腹部,倒退两步,宛若即将毒发不治。
然后就见斐淮当着他的面,往嘴里塞了几个黑豆豆:“不要怕,我陪你。”
刘麦感动:“兄弟这辈子有你值了,我走了。”
刘父:“……”
他拿过刘麦手里的烤泥鳅,“儿子,放心,我会帮你吃掉这一餐的,不会浪费。”
刘麦一下子坐直了,“这就不必了,我的爸爸。”
小黑果的在这片就叫黑豆豆,斐淮见过小孩手里薅着一枝丫边走边吃过,由于看的太过专注,还被小孩施舍了两粒,他还给斐然留了一粒。
味道酸酸甜甜的,其实不难吃,就是这种果子烤过后,水汽冒出去,就会变得极难吃。
本来斐淮是打算给斐然的,结果……
看着他兄弟那乌黑的嘴,斐淮将手里的烤泥鳅也递给了他:“节哀。”
刘麦接过泥鳅,十分感动:“我会好好吃的。”
而后
“啊,呸!”一声大吼从茅亭里传出:“兄弟你杀我!”
打在茅亭上的雨珠都宛若震了震。
火堆前,斐然老僧入定般转着手里的串串,看向刘父:“平常很辛苦吧,二弟。”
刘父嘴硬不承认:“那可是本来烤给你吃的,你平常也不比我轻松吧,大哥。”
斐然高深莫测:“我还是有一些能当大哥的才华的。”
说完,斐然将手里烤好的鱼藕递给了斐淮:“儿子,你尝尝爸爸这充满了才华的鱼藕。”
一个稍大的泥鳅里肚包裹着几个掰断的小藕块,泥鳅表面被烤成焦皮,却一点都不老,从焦皮爆开里面嫩白的肉,杂着藕香,看起来就是一道很有烤技的串串。
正和刘麦闹在一起的斐淮,接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父爱,他犹疑了。
斐然很是大气:“这是一串充满爸爸的爱,且经受得起检查的,满怀真挚情谊的创新烤泥鳅鱼藕。”
斐淮迟疑的接过来,然后十分认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鱼肚子里藕块里的小洞,斐淮都没放过,仔细检查后,还试探的尝了一块藕。
脆,爽,丝丝甜,微微软,有点子好吃。
“是不是很好吃?”斐然痛心道:“爸爸的爱是经受得起考验的。”
斐淮一口一个藕丁,点头认可,并为刚才自己所下的黑豆豆的黑手抱有了一丢丢的愧疚,虽然他下次还想干。
嘎嘣嘎嘣脆的藕,斐淮吃的很开心。
刘麦看着斐淮手里的藕,顶着张乌黑的大嘴看向了刘父,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深情:“爸爸,你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