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圈的棚子还没拉上,斐淮手电筒的光已经来会照了好几圈,数了好几遍,眉头不免皱起来了:“少了一只。”
斐然的光也晃过,确实少了一只。
斐然:“我还没祸害。”
湖山镇东边是有一条河的,镇上的水禽鸭鹅白天基本都是在那一块游荡,每家的禽类身上都是有记号,就算是走错了家门,也就是喊一嗓子的事。
大白鹅少了一只,只有两种情况:一、落队了,自己玩嗨了,现在还在外面飘荡。二、有人偷鹅。
这年头是有人偷鹅,还有人偷鸭,这样的都很好偷,一个不注意就能少一只。但,湖山镇很少发生这样的事。
四下传来狗叫声。
斐然和斐淮穿着雨衣,胶桶鞋,手里的手电筒在东河里照过。
斐然:“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斐淮:“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斐然回头:“没有。”
斐淮点头:“没有。”
长河以桥为界,两人从桥头扫过桥尾,根本就没有一只玩嗨后独自冷落在风雨里的大白鹅。
两人又沿着河边的野草丛扫过,白色的灯光打过,蒙蒙雨丝由小变大,滴滴答答的砸在绿叶和河面上,溅起一个又一个圈。
斐然表情较先前严肃了些许。
有人偷鹅。
还是在一直以来和平的湖山镇。
斐然回头看向小崽子:“我先送你回去,这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找到。”
雨丝哗哗的砸在斐然的雨帽上,帽檐一下一下往下颤,边角的灯光扫过斐然的表情。
莫名的,斐淮就不想走了。
他踢了下脚下的鞋,手里的灯光也跟着飘荡了一下:“我也要找鹅。”
斐然:“……”
他伸手拍了拍斐淮的小脑瓜:“这么深厚的大鹅情,爸爸不带你都不行。”
听到斐然的回答,斐淮手里手电筒的光,晃荡了一下,像是蹦跳的小孩。
河岸的路边种着许多树,但也成不上林,空土多的地方,树也多,这在镇上很常见,雨水打在树枝上,树地里被两人扫过一边。
斐然的视线落在那些枯叶上。
桥头隔着河的地方是住着人家的,狗吠声响起,主人家出来看,见到是斐然。
就喊了一声:“小然找什么呢?”
斐然手电筒移过去:“叔,今天咱们这片来了陌生人?”
主人家想了想:“我去地里弄甘蔗了,还真没注意,怎么了?”
“我家鹅被偷了。”斐然嘴里说着话,眼睛落在树枝踩断的痕迹上。
一般除了喜欢玩的小孩,都是走大路,不会有人往树地里钻。
被斐然喊叔的莫老头惊了,他匆匆忙忙拿过挂在墙上的雨衣,伸手穿上:“是不是有人赶错圈了?”
不过,转念,莫老头又觉的不对:“你妈今天可在家呢,镇上人谁敢动你家的鹅,丢了几只?”
“一只。”
莫老头穿雨衣的动作缓了下来。
一只。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还以为斐老太太家的鹅都有人敢一窝端了呢,她那大力气,家都能给你拆了。
“说不定是走散了。”
“粉毛尾巴的鹅,走在路上应该都认识。”
就算走散了也有人会喊一声。
莫老头也察觉不对了,早几年的时候,确实总有人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湖山镇规模虽小,样子也是半村半镇,可这治安一直以来都只有越来越好的,镇上的派出所离这里可不远呢,有人还敢偷他们这的鹅!
一只丢失的粉毛尾巴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