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哗啦

两铁桶水突然兜头从林文弘斐景运身上浇下,两人激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兜头的水,冲的他们头发贴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脊背和脖子下意识缩着。

诚心堂内,目睹这一切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不敢置信。

这一天斐景运和林文弘几乎成笑柄。

诚心堂发生大事了。

瑞王府的嫡长孙太猛了。

所有人都被叫家长了。

一天之内这件事几乎传遍整个京城。

此时,国子监的正院内,站了一排家长。

斐然手里还拿着逛街买的糖葫芦,他也没想到第一天小崽子就这么厉害,把他都给弄到国子监了。

看着头发擦的半干就过来的儿子,斐然当即从站在一排的家长中间挤过去,也不管站在斐舟身边的是谁,毫不犹豫将人拨开,自己站在儿子身边。

“喝姜汤了没?手炉。”斐然从衣袖里拿出斐舟常用的手炉,递给他。

还是那个牡丹式的,富贵花开的手炉,里面装满了银丝碳。

一进斐舟手心里,热气就蕴开来。

“来,儿子,爹的糖葫芦给你,你吃个山楂回回血。”送过去间,斐然想了想,又把糖葫芦拿了回来,自己张嘴撸下两个:“爹刚买的,还没来的及吃。”

本来还有点忐忑的斐舟:……

一旁站着的斐景运和林文弘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还喝姜汤,握手炉,吃糖葫芦!

太猖狂了。

怪不得斐舟敢如此行事。

原来有样学样!

不过,刚被泼过冷水的两人,眼神也无意识的就扫过自己的父亲,看看他们有没有带点什么过来。

而后……

头低了一个度。

什么都没有。

而且。

两人掐了掐手心,知道回去后他们估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也没想到瑞王府新回来这个孙子和斐睿完全不一样,竟然这么莽。

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但是现在后面的事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斐然的举动不仅斐景运和林文弘注意到,本来不用亲自过来,此时还是亲自过来一趟的宁安候和莲王府的人也在关注。

尤其是斐景运的爹莲王的嫡次子,斐明琉。

斐明琉年龄虽然和斐然差不多大,但是辈分,却涨了斐然一辈。

以前,他没少拿辈分压过,现在,他眉头一皱,看都没看斐景运一眼,张嘴就是斥责斐然:“贤侄,虽然乡野生活多年,但现在可不是在低俗之地,你的规矩呢?”

斐然:……

嘎嘣一声。

一颗山楂籽嘣到了斐明琉脸上。

在场众人,突然静默。

只见山楂籽缓缓从斐明琉脸上滑下。

斐然嚼着山楂,慢嚼细咽:“硌牙了,不好意思。”

斐明琉青筋暴起:“尔敢。”

“儿不敢,爹敢。”斐然转头:“祭酒,水呢?”

祭酒:……

水,什么水?

斐然:“有人敢欺负我儿子,我自然要欺负他爹了。”

祭酒顿时慌乱,脑袋一懵,明白过来后。

赶紧阻拦:“这可万万不可啊。”

祭酒也没想到斐舟入学第一天,国子监发生这么大的事。

以往也不是没有小打小闹,就斐睿的事他也偶有听过,但一般都轮不到他出手,监丞就能将事情调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