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嘶了一声,轻轻一举,就将人抱了起来,手在小崽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不就是去个船坊,你还想把爹手给折了?”

突然被抱起来的斐舟:!

现在可是在外面!

腾的,斐舟脸通红。

斐舟低吼急切:“快把我放下来!”

斐然非但将人放下来,还直接一提溜,掉转了一下,把人横转到腰间,来回荡了荡:“儿子,去船坊。”

斐舟横在斐然腰间,来回像是涤荡的秋千,只觉头脑发晕,头昏眼涨。

“去去去去,马上去,现在立刻去。”

“快把我放下来。”

斐舟被放下后扶着脑壳,差点站不稳,就在他要秋后算账间,突然两个衣着不错但却不是他们这个地界常见样式的人走了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候管家和小管事。

两人临走前又在村里问了问,花了不少钱从一个自称牛婶的人嘴里打听到,斐家确实只一个小孩,人还是亲生的!

想到那个差点一拳撂倒他们俩的大龄小孩,完全不符合那个妾生子的年龄不说,关键人家是亲生的!那个自称牛婶的人可是看着人孩子出生的!一点都不打假,情谊深厚着呢!

花了不少钱却得到这么个消息后,候管家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知道,他们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线索断了。

再想找也没了。

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候管家脸拉的老长,对这个可能会影响他在主子面前印象的妾生子很不满意,还害得病了一场,要是有朝一日那个妾生子真当能回候府,他不给他穿小鞋,他这个管家都是白当的!

候府里那些个庶子,可不少还要巴结他的!

候管家划过什么样心思,小管事不知。

事情无疾而终又怎样,反正抗事的也不是他,主子要发怒首当其冲的也不是他。更不要说只一个妾生子,没找到就没找到,主子连发火说不定都只是做做样子。

现在这大冷天的,还是吃饭要紧。

来火坨镇两天,他们可是听说有什么老王家的羊肉粉非常之好,现在不正是时候!

好言恭维了候管家几句,小管事就带着候管家走到了羊肉摊子上。

只见传闻中火热的摊子现在冷冷清清,反而是旁边的烧饼摊更红火,摊前站一个小孩模样的店家,此时正在正着头上戴的帽顶,小脸红扑扑的,他侧身偏下处,能看到大店家正弯腰去灭炉火,显然是要收摊了。

小管事赶紧出言阻止:“哎哎哎,等一会,等一会,现在加紧给我们做两碗羊肉粉出来。”

斐舟扶正帽子,听到面前人宛若使唤下人的语气下意识就是一个皱眉,而后直接怼了回去:“收摊了没看见。”

小管事:……

嘿,一个小贩主还敢这么无礼。

小管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能吃你的粉,那是一件大荣幸事!摊子先别收,弄两碗粉出来,我们大管家可还等着呢。”

“不卖。”斐舟就烦人这样对他说话,当即就没了做生意的好脾气。

小管事眉头一竖,还想说点什么。

后面本就诸事不顺的候管事,听到斐舟的话,当即就面色不好,连一个卖粉的都跟他作对:“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斐舟不耐:“谁?村里的大黄?”

大黄。

一个熟悉的词汇,顿时让两人联想到不好画面。

候管家站起身,脸色难看,似是想要以势压人:“我乃京城宁安候大管家。”

候。

王侯将相的候。

与富贵人家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