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何晏文将要说出口的,还是笔大数目。
电视里播放的足球赛宣告结束,何光举起遥控器,切换了电影频道,电视里正播放着张国荣客串的电影《家有喜事》,何光看着影片里张国荣送汤给吴君如,两人之间滑稽的调侃,笑得前仰后合。
笑罢,何光惋惜道:“嘿,谁知道张国荣这个巨星,到头来会是跳楼自杀的命运呢?”何晏文淡淡地答道:“因为他有抑郁症。”
“抑郁症?无病呻吟。”何光轻蔑地冷笑一声:“我看啊,是这些明星好日子过多了,非要自作孽,又没人欠他们的。”
何晏文听了肩膀抽动了一下,他父亲的话明显是说的别人,但他敏感地以为是在指桑骂槐,他的抑郁症谈不上很重,却也不是轻度,很多时候,他敏感而多疑。
“怎么不说话?困了?”何光看了看沉默无言的儿子。何晏文咬了咬下嘴唇,须臾后,像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似的,他缓缓抬起头,直截了当地说:“爸,你借我一笔钱。”
“什么?”何光不悦的连眉毛都扭成了麻花:“你要钱做什么?”何晏文努力克制因紧张而不自觉颤抖的双手,向他父亲说道:“我打算投资一个小服装公司,是我朋友开的,我作为其中之一的股东。”
“你朋友?”何光半信半疑:“你那个朋友,靠得住么?”“靠得住的。”何晏文很快接话:“爸,等我朋友的服装公司发展起来,我会还你钱的。”
“你要借多少?”何光问他。“暂且借我一百八十万吧。”何晏文想了想,说道。“一百八十万?!”何光骇住了:“你一个尚未踏足社会的学生,张口就要这么多?”“我真的很想投资。”何晏文望着他父亲错愕的脸:“我会还你的。”
“还?你什么时候能还?”何光已经有怒色了:“3年?5年?还是等我死了之后?”“爸…”何晏文打断他:“我可以写保证书,最迟5年,我连本息一起还给你。”
“你觉得我会借这么多钱给你一个在香港鬼混4年勉强混了个文凭却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何光吼道:“谁给你的优越感,如果不是老子,你连那些棚户区的瘪三都不如!”
“我有什么优越感?!”何晏文也恼火了:“从小到大,你给过我父爱吗?你在外面开酒吧,成天不回家,你有过问过我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吗?你知道我骨子里有多自卑,多痛苦吗?你在外面有多少姘头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才不要出生在这个世界!我恨你,也恨我那个在国外逍遥的妈妈!”
何晏文越说越压抑不住情绪,摔门冲出门外,外面漆黑一片,雨水在凄厉地嘶吼,昏黄的路灯下,细密如丝的雨线和着轰鸣的电闪雷鸣,演奏出喧嚣的旋律。
何晏文在大雨中狂奔,泪水早已被雨水掩盖,他似乎浑不在意打在身上的密密麻麻的雨丝。
雨势越下越猛,打在何晏文单薄的衣衫上,犹如针尖深深刺入骨髓,凛冽砭骨。
“阿文!”何光追到他,扯着他的手腕:“跟我回家,你嫌站在外面淋雨不够丢人么?”“别碰我!”何晏文躲开他父亲:“你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儿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妈不要我,你也不在乎我,我明天就走,省的碍你的眼…”
“你要一百八十万是吗?”何光忽然妥协了:“好…我给你,你是我儿子,我虽然是个负心汉,但我不是渣爹。你想投资…我支持你。年轻人吗,总要有闯劲。这笔钱,你好好利用吧。”
何晏文惊讶地看着他爸,一时间犹未反应过来,噤若寒蝉。
“你说得对,你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父爱。是我不好,我也想过要弥补,可是,我们父子俩总是跨越不过那道鸿沟。你别恨我...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我心里都是在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