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男人生得如此英俊,又似乎很富有的样子。白水虽然长得好看,但弱不经风。
今非夕比,乱世中若想明哲保身,自当找个值得依附的男人。蓝玉婉心想。
想罢,蓝玉婉将错就错,向风翼频说道:“风先生,真是有缘,我们能再相见。”
她扯了谎,她以前从未见过风翼频。
然而风翼频对此笃信不疑,他坚信蓝玉婉就是当年那个湖边与他戏水的小女孩。
事情开始便错了,他搞错了性别,又怎么可能是对的呢。
他怎知,当年的小女孩,其实是个少年郎。
今天的戏拍摄完毕,导演们夸小戏骨们演得自然,夸冉念庭演技还是那么游刃有余,然后夸李嘉妍的眼神戏情真意切。可不是嘛,冉影帝这么帅,换谁会不“情真意切”呢。
今天没有木润洲的戏,因此木润洲没来片场。缺他不来片场,其中一个不待见他的导演说话都比往常心平气和不少。
李嘉妍向导演们告辞,她在杭州有别墅,从来都是拍完戏就回家敷面膜放松心情,不必住酒店。
冉念庭叫住她,让她把项链摘下来。
李嘉妍微愣,几乎不假思索便发问道:“项链难道不是我的吗?”
冉念庭礼貌地笑着说:“李小姐,并没有人说过这条项链属于你。”
“啊...是嘛...”李嘉妍的表情有点僵,她用手指摩挲着项链,力度有些大,似乎要把自己的手指给磨出茧。
最终,她咬咬嘴唇,依依不舍地取下了项链,踩着10cm的“恨天高”离开了剧组。
冉念庭将项链放进丝绒盒,装进上衣口袋,勾起唇角:项链当然不是你的,它有更合适的主人。
如今已不是白府少爷的白水生活拮据,四处寻找谋生之路。
他去酒楼给掌柜的当小二,替客人端茶送水。其实他性格根本做不了这些杂活,酒楼常有蛮不讲理脾气暴躁的顾客,责骂他上菜太慢,黄花菜都凉了。
他只有点头哈腰地向顾客道歉,跟个孙子似的。
当小二的生活太苦,他委实受不住,他一个细皮嫩肉的少爷,哪干过粗活,在酒楼工作不到两个月,他的手被磨了好几个水泡。
掌柜的看他不是个能干粗活的人,主动请他另寻别处,并且告诉他,凭他这副好皮相,犯不着干累活。
白水琢磨着掌柜的意思,盘算起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路过一个戏园,戏园子里正唱着《牡丹亭》。唱着什么“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白水从小就爱听戏,虽然没钱买票,但站在戏园外也能依稀听见园里的角儿的唱念做打锣鼓喧天的声音。
他久久地立在园外聆听,悠悠荡荡想起那柳梦梅和杜丽娘,想到他们曲折的爱情故事,感动万分,忽地,又想到关汉卿的《窦娥冤》,悲从中来。
小时候听的戏折子多了,他有了一定的唱戏功底,会吊嗓子会转眼珠,他的记性也很好,能背出不少唱词。
白水心下悲恸,没来由地唱出《窦娥冤》里的唱词。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他的嗓音清亮悠扬,有路过的行人向他投来善意的目光,说他的嗓子好,生得明眸皓齿,俊俏得很,也许可以去戏班子里学唱戏。
他们说得对。白水眼前一亮,小时候他就生得肤白清秀,声音又清亮,凡是初次见他的人皆以为他是女娇娥,不曾想他其实是个男儿郎。
戏园子里的角儿通常是男人,生旦净末丑,即使他的长相只能扮旦角,那他也可以演刀马旦,演花木兰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