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和王芳芳两人不约而同地跨前一步,就见大颗冷汗“噗灵噗灵”地从王芳芳的额头上冒出来,那本就如同白纸一般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曲灵只觉后背发凉,立刻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在人命面前,也顾不得管闲事不管闲事的了,连忙问着急得束手无策的刘卫东,“你说的那个医生家离这里远吗?”
刘卫东好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忙说:“不远,不远,骑自行车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骑自行车十分钟左右,步行的话最多半个小时。
曲灵咬了咬牙,指挥着白小梅和贾冬梅,“你们两个用被子把芳芳裹好,找绳子捆在我身上,我们一起送她去诊所!”
“哦,好,好。”被吓得面如土色的白小梅得了指令立即行动,贾冬梅也紧跟着一起,找来了绑行李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地将王芳芳绑成个粽子,而后,和刘卫东一起,将白小梅扶上曲灵的后背,又将她的双腿岔开,将之密密地绑在曲灵身上。
刘卫东有些担心地问:“曲灵你能行吗?”
曲灵目光坚定地点头:“我行,我先来,实在不行了再换你们。”
宿舍里这几位同学,要么跟王芳芳身高差不多,要么比她还要矮,要想背起个头差不多的人来,十分的困难,眼看着要出人命了,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曲灵义不容辞。
王芳芳也就八九十斤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身体虽然裹上了被子,但挂在175公分的曲灵身上,对她的负担倒是不大。
刘卫东在前面开路,曲灵背着王芳芳随后,白小梅和贾冬梅一左一右扶着王芳芳的身体,一行人小旋风一般地往出走。
“唉,你们这是怎么了?背的是谁,出什么事儿了?”英语(乙)班的几名女同学迎面走过来,好奇地问。
刘卫东连忙说:“发烧了,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不说了啊。”她一脸焦急地含混过去,那几个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再追问,忙说:“你们赶紧去吧,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吱一声。”
曲灵背着王芳芳穿过长长的楼道,走下楼梯,又从宿舍楼走到学
校门口。一开始还挺轻松的,走得很快,但慢慢的,背后的人就越来越沉,她的脚步也开始慢了起来。
刘卫东回头,担心地问:“曲灵,要不换我来?”
曲灵能感觉到背后之人越来越痛苦,她有种感觉,好似这人的生命正在流逝。她深吸一口气,腰腿部用力,将王芳芳往上背了背,说:“节省些时间,咱们快走吧。”
说着,她重新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跟着刘卫东走街串巷,进了一条胡同后,刘卫东脸上露出喜色,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民居说:“就是那里了!”
她当先一步跑过去,进到虚掩着的大门里面,过了一会儿,又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跑出来,压低了声音说:“医生在呢,能接诊,咱们赶紧去吧。”
曲灵咽口吐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又加了一把劲儿,两条大长腿紧蹈起来,几个大胯步就进到了院子中。
一位五六十岁,严肃着脸的妇女就站在院中迎接着,身后跟着个跟她长相有些相似的四十多岁妇女,等他们进来,年轻些的妇女连忙过去将大门关了起来。年长妇女聊开被子,看了王芳芳一眼,而后皱起了眉头,指引着曲灵他们进了西边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空旷得很,放了医疗床,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些输液瓶,还有药品之类,曲灵也没心思细看,在刘卫东三人的帮助下,解开了层层捆绑在身上的绳子,然后轻轻地将王芳芳放在病床上。
曲灵这才发现裹着的被子上半部分被汗水打湿,下半部分又被鲜血给染了好大一片,让人看着心里头发颤,这得流了多少血啊!
那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