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是他小题大做，心理素质太差。”

“最需要的人？”

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抢走一线突击队员的救命装备，叫优先？”

孟烟脸色一沉。

“景辞，你别胡搅蛮缠！小凡是我恩师的儿子，他第一次进这么危险的火场，你作为前辈，让着他点不行吗？”

我愣住了。

搭档三年，我们一起从尸体堆里爬出来过，她从未提过，她还有个需要如此照顾的弟弟。

身体越来越沉，眼前的火光开始分裂成无数黑斑。

我腿一软，只能靠着身后滚烫的货架才勉强站稳。

我抬起发颤的手，指着楚凡背上那个刻着战备应急的氧气瓶，想戳穿他的谎言。

可我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漏风声。

大李夸张地模仿我的样子，捏着嗓子怪叫。

“哎哟，景大英雄这是被烟呛傻了？演上苦情戏了？早知道这么娇气就别来当消防员啊！”

孟烟脸上的厌恶再也无法掩饰。

“够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粗暴地抓住我灭火器上的背带，像拖一条死狗，强行把我拖到一个摇摇欲坠的墙角下。

第3章

“你先在这里冷静，等火势小了再出来。”

“孟烟...我真的...快不行了...”

我抓住她的衣角，手指因为缺氧已经开始痉挛变形。

她却不耐烦地一把甩开。

“别装了，景辞，你那套我早看腻了。”

她的声音冰冷，充满了积压已久的鄙夷。

“以前考核跑不动就装中暑，抢险任务重了就说旧伤复发，现在又来这套博同情？”

轰隆！

一块巨大的预制板从我身边砸下，碎石迸溅。

她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

墙外，传来她温柔到陌生的声音，正在教楚凡如何调整呼吸。

“别理他，他就是个人英雄主义惯了，见不得别人比他更需要照顾。”

楚凡的声音传来，甜得发腻，又带着胜利者的炫耀。

“烟姐，辞哥会不会真的很讨厌我呀？”

“不会的，他就是那臭脾气，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我缩在角落，感觉意识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

连发抖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有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摘下氧气面罩，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是楚凡！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鄙夷。

“景辞，你知道吗？孟烟早就受够你了。”

我瞪大眼睛，拼尽全力想骂人，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他笑了。

“她说你太要强，什么都要争第一，像个没有感情的救援机器，跟你搭档压力太大了。”

他轻轻拍了拍胸前的特配氧气瓶，在我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这氧气，很纯吧？”

“可惜啊，以后你再也吸不到了。”

3

我想扑过去，身体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突然，他抄起地上的消防斧。

狠狠的，朝着我身侧的氧气管道砍了下去！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