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子洒在病房洁白的床上,男人躺在上面沉沉地睡着,健康的麦色肌肤泛着一层耀眼的光。

凌中霄坐在床边,深凝着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痴迷秦西北。也许是小白出生那晚就在自己心底埋下了种子,秦西北疼得那么狼狈,仍然凶狠地要挟自己送他去诊所,他挨了一枪,连止痛都没用上直接分娩。秦西北是值得佩服的男人,但自己更加好奇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啊!”秦西北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小白!”

他眼神慌乱地寻找小白,瞧见孩子躺在婴儿床里,他翻身下床,扑到摇篮床边,“小白?”

“小白!”

无论秦西北怎么叫,小白就是安静地躺着没有反应。

“小白……”秦西北的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抚上小白的脸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婴儿柔暖的面颊那一刻竟是刺痛的,秦西北感受到她的温度和微弱平稳的气息,如释重负的瞬间浑身的血液涌上大脑,嗡的一声,旋即身体脱力地瘫坐下去。

凌中霄及时抱住秦西北,柔声道:“北哥,小白没事,只是输液后睡着了。”

秦西北木然地盯着他,抓起小白藕节似的胳膊,瞧见她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出现的针孔,一片淤青还未消散。

秦西北的双眸充血,呼吸急促,突然发疯似的袭击凌中霄,推开凌中霄的肩膀,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你怎么敢!”

“呃……”凌中霄倒退一步,来不及站稳秦西北已经扑上去,朝着他的脸挥起拳头,声嘶力竭地怒吼:“你做了什么!”

“你对小白做了什么!”

“北哥!”凌中霄攥住秦西北的手腕,盯着他扭曲的面庞,双眼布满血丝的恐怖模样,“你冷静一点!小白没事了!已经退烧了!”

“你看到了,她好好的!”

秦西北疯狂地挣扎,凌中霄竟然打晕自己,偷偷给小白抽血,他不敢想,如果小白就这么没了,像他妈妈一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抽光了血,然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了,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啊啊啊!”

秦西北崩溃了,无论凌中霄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拼命地挣扎扭打,有种濒临世界末日般的恐慌和癫狂……

“北哥,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小白睡醒就会好了!北哥!”

“北哥!”

凌中霄抱住秦西北的双臂,凝着他的歇斯底里,秦西北的身体都在发颤,双手冰凉,颈侧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快要破碎了。

凌中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深陷痛苦绝望的男人,他抗拒所有,排斥一切,凌中霄深知秦西北再这样下去是会病的,他的唇瓣因怒火嘶吼变得鲜红,牙齿微微颤抖着,凌中霄突然心跳得很快,一股莫名的冲动油然而生,扣着秦西北的后颈强势地吻上去。

唇瓣相抵的刹那间,凌中霄尝到秦西北满腔的怒火和恐惧,快速跳动的心脏像是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几乎痛得他闷哼出声,那股强烈的感同身受让他泛起一阵酸楚,“北哥……”

凌中霄动情地吻着秦西北,这么多天的纠结化成汹涌的欲望,终于爆发喷薄而出,他顾不得许多了,紧紧搂着怀里的男人,不容反抗拒绝。凌中霄的吻炙热,轻柔,热情似火又如春雨绵绵,只是吻着秦西北的唇,并没有深入,含住他的两片柔软,辗转吸吮,舌尖细腻地舔过每一道唇纹,安抚怀中犹如猛兽般狂暴的男人。

秦西北瞪大眼睛,呼吸着不属于自己的凛冽气息,炙热的吻如烧红的铁烙在自己的唇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唤醒他的理智,秦西北猛地推开凌中霄,嫌弃地蹭着自己的唇瓣,啐了一口,“凌中霄!你他妈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