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拿着刀，她一脸不悦。

转身对面带惊恐的张超道歉：

“小超啊，是姨对不住你，你先回家，姨好好教育她一下。”

张超已经吓得一脸菜色，慌张摆摆手：“不了，她这样的，我可不敢娶。”

张超吓跑了。

妈妈斜着一双眼，手指快戳到我眼睛里。

“沈敏，你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心如死灰：

“妈，我们去验下DNA吧，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

她一愣，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这么辛苦养大你？”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考虑，你不结婚，你以后怎么办？”

“你还欠着学校的助学贷款吧？你要是不结婚，谁给你还？”

“你还指望你妈我吗？我辛辛苦苦干活也就只能存一点钱，等你妈死了，你怎么办？”

她试图握住我的手。

“妈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多少时间了。”

“我和张超他们家说好了，一共给五万彩礼钱，你拿三万去还掉助学贷款，剩下两万就给妈妈，以后就算是我的养老钱了。”

“张超他在银行当保安，你这个年纪能谈到他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家还很大方。”

我突然好奇问道：“妈，你怎么认识张超的？”

“就那天买菜，遇到他张伯，他说家里有个侄子，快四十了还没个对象，这不就谈下来了。”

原来，我是买菜送的那把葱。

“妈，这辈子，你就只能听见这一次妈妈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认你了。”

12.

那天之后，我就搬离了这个城市。

一年的时间里，还清贷款又存了一部分钱。

又是一个春节。

一个陌生的号码频频打来电话。

响几声就挂断。

直到我把号码拉黑后。

拦截短信里弹出了一个信息。

“敏敏，是妈妈，你接下妈妈电话好不好？”

“你不要拉黑妈妈。”

时隔一年，我们再次通话。

电话里，妈妈带着哭腔喊我的名字。

她和我说她最近工作有多累，一道阴雨天就浑身不得劲。

她说她和小姨她们最近闹得不愉快。

她还说自从给的钱少，外公外婆就给她脸色看。

“妈妈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妈妈之前没想明白，才给你找了张超。”

“你不知道，后来他们家娶了别人，听说那个张超又家暴又在外赌钱欠了好多钱，幸好你当初没和他在一起。”

见我没吭声，她似乎想和我拉进一些距离。

她和我聊起了小时候。

“小敏，你以前多乖啊，一点都不让妈妈操心。”

可我从小到大的疼痛，都来源于她。

“你还记不记得，你上小学那会，有男孩子给你写情书，可逗了。”

她试图活跃气氛，说起她眼中，我以前的趣事。

她或许忘了，那件事，缠绕了我整个青春岁月。

那次，她在我书包里翻到了情书。

当着其他同学的面。

她一个一个“贱货、骚货”骂我，说我不害臊，说我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