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昼看了一眼手机,意料之中的信息早已送达,他最后喝了一口可乐,觉得汽水的冲劲搅得喉咙难受。

“去见一个朋友。”

65 新的故事

宴时昼进门的时候,原本卧在客厅中央的安安警惕地耸起耳朵,“汪汪”叫了两声。

它爬起身来,朝走廊尽头的画室跑去。

乌黑发亮的毛发,活泼摇动的尾巴,一眼便能看出是主人认真宠爱的小狗,叫起来煞是烦人。

他跟着安安,向画室走去。

房间被午后的暖阳笼罩,每一处都晕着朦胧的光,宴时昼停在门后阴影中,看向坐在花草间作画的人,唇角带笑而目光微冷。

“林竞思。”

握着画笔的右手微顿,林竞思转过头,清澈的鹿眼在光线下呈现浅琥珀色,一颦一笑皆是宴时昼所苦心经营的温柔无害模样。

“好久不见,”林竞思放下笔,兀自走到房间的一角,弯腰把画收好,“如果你是为了虞先生的事,大可不必来找我。”

他转过身,走到宴时昼面前,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下一秒,他胸前的苹果吊坠被对方狠狠拽住,扯了下来。

“不要动,我的东西。”

宴时昼把吊坠攥在手里,眼神狠戾,却因天生上扬的唇形,显得儂丽诡异,对方的衣领被极大的力道扯到一边,狼狈地挂在身上。

“你的东西?”

盗窃者的无耻令这条“小美人鱼”心声愤懑,他澄澈的眼眸中迸射出怒火,谴责着对方。

“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小偷。”

和安星去取画时意外在公寓中发现的吊坠,与无数之前忽视的细节霎那间串联,他年少时期舍命相救的人,他万般苦难后全心欢喜的人,被这个彻头彻尾的小偷夺走了。

“这是我的东西。”

宴时昼微微歪着头,逼进半步,露出一个执拗而甜蜜的笑容来,如幼儿园里争抢糖果的孩子,语气笃定,手中攥着的吊坠像是要嵌入血肉之中,再也无法分离。

谎言说了无数遍,日日夜夜无休无止地披皮扮演,直到连自己都欺骗。

"我的。"

"你......"林竞思的脸色变得很差,他紧咬着下唇,忍耐着怒气,却又被对方的偏执吓得后退半步。

他自恃有虞礼书在,宴时昼不会现在伤害自己,但若真的动手,那日他想致自己于死地的狠戾又重现于心。

林竞思戒备地握紧双拳,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揭穿你,只是不想让虞先生伤心,"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以那样的心思,待在虞先生身边。"

他所指何事,两人心知肚明。

林竞思可以接受虞礼书不喜欢自己,也愿意只在远处默默祝福他,但唯独无法忍受宴时昼对虞礼书的爱意。

他钦慕之人,他的天边之月,高岭之花,他永远的玛利亚。

怎么可以,被一个无耻的窃贼,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撒谎成性的伪君子玷污。

他恐怕宴时昼,爱时偏执成狂,使尽下作手段,求而不得便疯魔入骨,不惜将其毁灭。

"哈。"

宴时昼笑意轻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你以为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仅仅因为这枚吊坠,就会被你所挑拨?"

林竞思笃定地说道:"是。"

"如果你真的不害怕,就不会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