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和林竞思聊了几句话之后就……没事了?

他眼中闪过迷茫,却还是如实答道:“嗯,别担心,哥哥没事。”

听虞礼书这样说,宴时昼仍旧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仿佛只有将人牢牢攥在掌心,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哥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宴时昼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嘴唇抖得厉害,半晌后才勉强平静下来,又问道,“哥哥这么早在海边做什么?”

“我刚才……”

虞礼书差点脱口而出偶遇林竞思的事,想到此刻正在宴时昼面前,改口道,“我看到这边风景不错,就来散散步。”

“这样啊,”宴时昼似乎松了口气,“哥哥一声不吭走掉,我都快吓死了。”

虞礼书伸手揉乱了宴时昼的碎发,像以往每次做错事哄宴时昼一般,带着些许歉意:“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拉过宴时昼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们先回酒店吃早餐吧。”

“……好。”

......

今早酒店的送餐是蟹籽云吞和中式茶点,虞礼书坐在客厅边看文件边喝茶,手机上叮叮咚咚弹出帕斯的早晨定点骚扰。

【早安啊老板。】

【照片】

【有在好好工作。】

帕斯发来的清晨健身腹肌照,狠抓角度,刻意耍帅,极其造作,虞礼书只看了一眼,便十分淡定地删除了消息。

全靠同行衬托,和那个给自己发*照威胁的疯子比起来,帕斯都显得正常了许多。

而且从语序风格到打字速度,都不太像是同一个人。

"哥哥,"宴时昼洗完澡出来,见虞礼书还没怎么动筷子,走近他,蹲下身仰视着他认真工作的冷淡面容,眼中闪过痴迷躁动,"怎么没吃东西,不合胃口吗?"

"在等你一起。"

虞礼书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见宴时昼没吹干头发,微微蹙眉,用毛巾包住他的头:"不吹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哥哥给我吹吧。"宴时昼狡黠地笑了笑,半跪在虞礼书身前的地毯上,抓着他的手,轻轻搭在自己额头上。

有点像只游完泳蹲在自己面前的巨型犬。不知怎么的,虞礼书回想起自己很多年前养的一只宠物狗,可惜后来走丢了。

他没有拒绝,拿起热风机替宴时昼一点点把头发吹干,指腹温柔地按摩着头皮,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借着吹风机的响声,宴时昼遮掩住一声低沉的闷哼,宽松的浴衣遮掩住身下的异样,不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哥哥。

躲躲藏藏的餐前游戏已经快腻烦了。

宴时昼仰起头,靠在沙发边沿,虞礼书的两膝之间,出神地望着他优美的下颚线和薄冷的唇瓣,轻嗅着好闻的清香。

"哥哥,"他闭上眼睛,"你还记得我高三那年的事吗?"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虞礼书没听清他的话,宴时昼呼出一口气,独自陷入回忆之中。

那年他十八岁。

带着若狂思念,从学校偷跑出去,独自穿过半个地球,前往大洋彼岸,去见在K国留学读博的虞礼书。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出国了?

不是答应留在国内陪自己吗?哥哥?

大雨倾盆,他只戴着卫衣兜帽,循着移动的坐标,大步奔去,如一只离弦之箭,似一匹归乡之马,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与他滚烫的泪交融,遮挡着视线。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