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虞礼书缓缓放平呼吸,如画的眉眼依旧皱成一团,轻声说道:“我没事,不用麻烦医生。”
他飞快地拉黑了新的陌生号码,并且对物业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如果还是查不出是谁潜入了自己的公寓,就做好因未履行既定安全保障义务而被告上法庭的准备。
他必须要确认这个人的身份。
虞礼书闭上眼睛,脑中回忆着种种细节,开始怀疑自己对于帕斯的判断。
一个人的真实性格是很难掩盖的,帕斯行事张扬不羁,而他总觉得发信息的人是极度压抑克制又扭曲的性格。
又或者,并不是与他亲近的人?既然能潜入他的公寓,那调查他的行踪也不算太难。
他咬咬牙,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手里还有那该死的照片。
“虞总,到了。”
安星停稳车,担忧地看了一眼虞礼书。
“嗯,辛苦你了。”
虞礼书打开车门,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远远地看见站在楼下的人影。
或许是真的喝懵了,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身上的酒味和烟味,不能让他闻到。
宴时昼。
46 他是被迷昏了头
宴时昼逆着光站在路灯下,高大的身材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看不清神情。
“哥哥。”
他的声音依旧甜丝丝的,在夜色里无端的像索魂的利刃,亲昵地贴到了虞礼书的喉咙上,每一吻都要见血。
寒风如割,虞礼书的酒彻底醒了,他喉咙有些发干,在宴时昼的视线下,露出一抹温和安抚的轻笑。
安星开着车驶离,宴时昼朝他跑来,这一刻虞礼书觉得自己很有当演员的天赋,他像是往常一样半无奈半纵容地接住比自己高出一截的青年,声音平稳:“怎么又跑到哥哥这里来了?”
宴时昼弯着腰,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撒娇般蹭蹭:“想哥哥了。”
虞礼书轻轻推开他:“时昼,哥哥送你的圣诞礼物,你喜欢吗?”
他的音容轻松和缓,像是在唠家常,宴时昼微微歪过头,异常出挑勾人的面容上带着甜蜜烂漫的笑容。
“当然喜欢!哥哥怎么想起来送新车了?”
他们肩并肩朝电梯走去,虞礼书按下楼层,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第一次看到就觉得适合时昼,上个礼拜刚好提车,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你。”
“那么,”只站了两个人的封闭空间里,虞礼书平静地看着宴时昼,问:“时昼又是怎么想起来送哥哥手镯?”
宴时昼笑着抓住他的腕部,轻轻抬起来,铂金手镯衬得白皙而透着黛色血管的皮肤愈美,一般男士戴手镯会有些违和,但虞礼书戴起来却只让人觉得雅致矜贵,镯子的身价仿佛都跟着翻了几倍。
“不好看吗?”宴时昼摩挲着手镯表面的纹路,观察着虞礼书的神色,“我之前去他们店里,刚好碰到锋锐钢铁的小江总要买来送家里的兄长,觉得很配哥哥,就加了点钱横刀夺爱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还有些得意,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凑到虞礼书面前。
虞礼书被他气笑了。
小江总哪里来的兄长,情人还差不多。
电梯到了,两人走进玄关,虞礼书既没说信了也没说不信,只是朝宴时昼伸出手:
“钥匙,给我。”
“啊?什么钥匙?”
宴时昼茫然地眨了眨眼,漂亮的跟从漫画里抠出来的少年一样,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虞礼书:“我……我还以为是修手镯的螺丝刀……就扔了……”
他生怕虞礼书不信,直接翻出了和小江总的聊天记录。
【宴狗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