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卧室依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政务区的夜晚要比市中心静谧的多,他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月光淼淼的夜色里,甚至能听到窗外的鸟鸣。
虞礼书闭上眼睛,宴时昼哭求的样子还在脑海中盘旋回荡,怎么也赶不走,他知道今晚自己会失眠了。
“吧嗒。”
他摸黑打开卧室的夜灯,暖色的光晕笼罩着这片空间,走到边几前,宴时昼送的那对袖扣静静地躺在玻璃展柜里。
虞礼书是个喜欢不断反思的人,尤其在他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甚至情愿把宴时昼的疯症言行归咎于宴家的疏于管教和自己的过分溺爱,才让他把这种感情寄托在自己身上。
或许他只是最近心情太差,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或许他只是被心理干预的事情激怒,才故意让自己难堪。
或许他只是没有机会遇到喜欢的人,才错把自己当成欲望的载体。
可是当他拿起那对袖扣,攥在手心里时,冰冷的触感传递到左手手心,而残破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
他知道,即便他为宴时昼找再多理由,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再也不会戴这对袖扣,因为此时的它们多了一层不被允许的暧昧含义,“亲如手足”变成了“想与你双手紧扣”的晦涩。
如果他还是和宴时昼待在一起,宴时昼笑时他会想到那玫瑰般的唇瓣如何与自己相贴啃噬,宴时昼哭时他会记起一段强迫与乞求交织的爱语。
这样的情况不被允许出现在虞礼书的人生里,就好像血红的罂粟不被允许绽放在皑皑雪山中。
虞礼书将袖扣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又重新合上抽屉。
他不能让自己的感情继续纠缠不清,更不能让自己荒唐地陷落其中,他要做回从前的那个人。
那样,宴时昼就不会再对自己产生什么幻觉了。
他走到浴室,用冷水泼向脸庞。
冰凉的感觉让虞礼书清醒了些,他用力擦掉脸上的水珠,然后关掉蓬头,回到卧室,开始处理工作。
用源源不断的繁忙来躲避对某些事的不断思考和自伤,是虞礼书最擅长也最常做的事情。
C市的项目既然有宴时胤答应出手,想必用不了多久,裴律珩就会出手,这个项目也算了却他一桩夙愿,后续他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云耀影娱上了。
电脑屏幕上弹出安星发来的邮件,是关于包装公司最近准备力捧的几个新人,从背景调查到后续发展都详细在列。
虞礼书的目光只是迅速地扫过档案,就锁定了其中一个古铜色皮肤、金发绿眸的男性,他的身形十分健美,肤色也极具野性,尤其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正是他需要的“希腊神话”式美男子。
没有严重的黑料,声音也很不错,只要他愿意捧的人,就算是演戏白痴也能被调教成一代新星。
虞礼书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立马就签下来,随即给经纪人发去指示:尽可能签下这个人,可以给到最优待遇。
处理完这一切,他的心情才转好一些,关掉灯回到床上。
18 我是来上班的
虞礼书是个很勤快的老板,他每天七点起床,八点就会到公司办公室,而安星作为他的特助,七点半已经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
手里捧着咖啡,眼下垂着眼袋,安星挂着颓丧的表情踏入公司门时,想起前台新聘了实习生,又重新换上完美的微笑阔步走进大门。
随即她看到了站在前台旁的宴时昼。
安星:?
她最近睡眠不好,出现幻觉了吗。
宴时昼今天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原本是普通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