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却明晰地感受到自己眼前唯有一条可供选择的道路。

“……就这样吧。”

他最终只说得出短短一句话。

宴时昼的眼睛微微睁大,失去神智般看着虞礼书:“什么……?”

什么叫“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

趁他肌肉松懈的片刻,虞礼书将手抽出,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模样,声音干哑:“小思原谅你与否,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我们……”

我们到此为止了。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其中含义却心知肚明,病房内陷入死寂,只听得到门外隐约传来人来人往的脚步声。

“为什么?”

宴时昼茫然问了一句,泪痕还未擦拭,湿润的黑发狼狈地贴在面颊,像一尊破碎的瓷娃娃。

虞礼书轻轻叹了一口气。

像过去许多年那样,他抬手替宴时昼拭去泪水,指腹轻柔地划过皮肤,看着宴时昼慌乱与期冀交错的神情,语气竟说不出的平静无波。

“宴时昼。”

虞礼书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小思愿意放下一切离开,可这不代表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感情是会消耗的啊。”

“有些东西,不是你挽回补救,就能算得清。”

匿名威胁,监禁,**,胁迫,那一滴滴美丽虚伪的落泪,一场场游刃有余的演出、一颗彻黑烂透的心。

他爱宴时昼吗?

答案是肯定的。

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中,有十七年属于宴时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