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倏忽理清:“我原以为你不会水,全靠拼死相救,现在想想,是那天以后,立即开始学的吧?”

宴时昼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对上虞礼书清冷分明的双眼,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以虞礼书的性格,没有确凿证据决不会贸然揭穿。

“不止如此,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宴家的孩子了,对么?”虞礼书看着宴时昼,把自己的猜测全数抖出,“你为了欺瞒此事,对林雅聘和她的丈夫动了手脚,是与不是?林竞思失足落海,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怀疑我?”

宴时昼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如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却再也无人疼惜,“不是我,是母亲她……”

“够了。”

虞礼书打断他,声音像结了寒霜。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意气用事,原本不应该激怒宴时昼,却在宴时昼动手过度后被那股委屈情绪激了出来,无法遏制地将压抑在心中的话全数说出。

是,他不是傻子,可他为了宴时昼,从前一直选择装瞎装聋。

虞礼书冷静下来,看着宴时昼满脸泪水的模样,一字一句道:“过去的事,我不管了,你把林竞思放了。”

宴时昼也看着他,问:“若我不呢?”

车窗被人轻轻敲响,外面传来方女士担忧的声音:“礼书?时间差不多了……”

如一箭划破沉默,虞礼书垂下眼眸,避开宴时昼的目光。

“若你不,我便让警察去查,你拘禁也好坐牢也罢,亦或是逃到你势力盘踞的K国去,我都不会再管你。”

车窗落了下来,冷空气涌入车内,宴时昼手脚冰凉,眼睁睁地看着虞礼书同方女士像宾客席走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几分钟前还掐着虞礼书柔嫩的皮肤,感受着其下脉搏跳动,血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