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书没死,这下你可以消停了?"

宴时昼"咣铛"一声摔在边几上,背部被尖锐的玻璃边砸中,清晰的疼痛下,他仍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礼书。

"宴女士,等一下......"

虞礼书拦住宴时胤,对方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色,讥笑道:"你倒是怪会疼人的。"

“哥……哥哥……”

宴时昼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下意识挡在自己身前的虞礼书,他的眼眸一点点被点亮,唇瓣抖动着,仿佛没有察觉到溢出鲜血的后背,疯了般朝面前的人扑过去。

虞礼书被他**的双眼吓得后退半步,宴时胤挡在他面前,将两人隔开。

“他得冷静一下。”

青年皮肤苍白、身上沾着鲜血、泪水涟涟的模样着实过于悲戚,虞礼书感觉自己的心随着眼前陌生的人在**破碎,被记忆掩埋的感情不顾一切地冒芽,又被理智否决,再度压抑。

他看了一眼宴时胤,对方点点头表示无碍。

于是走近一些,缓缓蹲在缩成一团的宴时昼面前,轻声问道:“宴时昼?”

宴时昼呆呆地看着虞礼书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吐露出温和平稳的声音来:“你是我的……弟弟吗?”

110 不要抛弃我

男人眼眸低垂的模样一如从前,面上甚至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切,可宴时昼却感受不到分毫从前的情愫。

这双眼眸中,微漾着温和,疏离,困惑。

唯独没有宠溺纵容,更不复三年前那样半爱半恨的悲伤。

他留在虞礼书身上的记忆、烙印、痕迹,统统消失了。

这不是他靠药物和梦境创造出来的“哥哥”。

宴时昼长开唇瓣,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响,他的呼吸在此刻被串掇成悲戚的符号,失而复得的狂喜后,命运再度给他当头一棒。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三年前一起出国度假的时候,意外失散了,宴时昼在那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

宴时胤抱臂站在一旁,客观陈述着。

虞礼书恍然意识到,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和宴时昼都是亲如手足的朋友,是哥哥和弟弟。

只有林竞思提到了“结过婚”。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是误会,还是藏匿于“虞礼书”和“宴时昼”之间的秘密?

虞礼书满心困惑,但无论如何,面对不被世俗认可的同性相爱与兄弟背德,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和逃避。

过去的自己,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脸色几经转变,宴时昼攥着他的手腕,那里早已没有了上锁的手镯,隔着衣袖,横亘于上的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未被察觉。

“你不记得了?”

宴时昼却像是陷入了某种魔障,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眼角有泪落下来,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

聚起的光芒在须臾间破碎,宴时昼看着他,泪水干涸,发红的眼尾旖旎深艳,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美感。

尽管颤抖干哑,但他的语气接近质问:“你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了……怎么可以……”

虞礼书被他眼中的癫狂疯意惊得后退,失去平衡的身体坐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冰冷的寒意窜起,他的四肢循着记忆中的恐惧轻颤。

从记忆中窜出的恐惧割裂开了虞礼书的肌肤,让血液流动的速度骤降,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啪!”

宴时胤猛地伸出手去,重重扇在了宴时昼抓着虞礼书不放的右手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