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源源不断的鼻血擦去,伊维安看着男人脸庞上滑落的泪滴,那样纯洁晶莹,痛苦屈辱的声音刺痛着他的心。

伊维安忽然清醒了过来,扇了自己一巴掌。

但这声脆响被湮没在男人的啜泣求饶声中,没有被青年察觉。

伊维安猛地转过身,向教堂外跑去。

他路过一楼转梯拐角时,依稀听到了对话的声音。

"你......唔唔......你......嗯......爱我。"

"是的,我爱你。"

他不敢继续听下去,飞快地跑出教堂。

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将他拦下,压着他的胳膊推到地上。

伊维安的双眼因恐惧而睁大,他看到了男人腰间的枪支,以及手腕处的刺青。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走错了......"

伊维安不断地求饶,却被毫不留情地拖到距离教堂一条街外的草坪上,在那里发生的响动不会打扰到教堂中的婚礼。

他要死了吗?

伊维安闭上眼睛,冰冷的金属抵在他额头上。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先生,你这是要在坎贝尔的地盘闹事吗?"

94 勿要一错再错

这场荒谬的婚礼临近傍晚才迎来尾声。

宴时昼将人抱在怀中,走出教堂,臂弯中的美人被外套完全包裹,随风拂过只依稀显露一角白皙肌肤,烙着暧昧旖旎的亵神罪迹。

没有人敢投去探求的目光,抑或是上前询问。

直到宴时昼将人放进了车里,严严实实关好,等待已久的证婚人才踌躇上前。

年迈的神父将盖章封存的结婚证与监护证明交予宴时昼,随即闭上双眼,在心口画了一个十字架。

"Leviathan,"他犹豫着叫住宴时昼,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孩子,看在上天的份儿上,请你迷途知返,勿要一错再错。"

宴时昼对此置若罔闻,将两份文件仔细检查后保存好,才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容:"看在上天的份儿上,请您祝福我们。"

"......"

神父看着他眼中的偏执疯癫,却不断摇头:"你会后悔的,Leviathan。"

余光注意到一个不知死活的小牧师正探头探脑地向车窗内的虞礼书搭话,宴时昼不再搭理古板的神父,转身朝车边走去,一把将小牧师提溜起来扔到了一边。

车窗内伸出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拉住了宴时昼的袖子,阻止他进一步攻击小牧师。

神父看着宴时昼面上的表情由阴狠骤然转变为温柔甜蜜,顺从地让车里的爱人抓住衣袖,俯身进窗内索吻。

"造孽啊......"神父叹了口气,面露悲悯。

......

婚后的宴时昼变得愈发黏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必要的出门,就是缠在虞礼书身边亲热。

虞礼书开始试探地要求他动作轻一些,次数少一些。或许是因为有了婚姻关系的保障,宴时昼对他百依百顺,口头都应了下来。

虽然在实操时依旧你行我素,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般把虞礼书往死里*,也没有再践行一次性塞七八颗糖果进去的恶趣味。

宴时昼似乎在通过这方面的退让,寻求虞礼书对于这段既定婚姻关系的妥协和认可。

比如,偶然要求虞礼书呼唤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