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不知是否错觉,虞礼书朦胧间捕捉到他笑意中的点滴苦涩,但又很快被新婚的甜蜜所湮没。

92 我爱你吗

虞礼书站在原地,狭长的眼瞳如覆霜雪,令宴时昼那般喜爱的的薄唇却在此时抿成一条线,昭示着主人的抗拒。

"哥哥,"宴时昼没有收回手,执拗地看着他,"我只需要你向我走一步。"

"把身份作好,婚礼筹备好,跑到哥哥身边,这些。"

青年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动着破碎的水光,"这些我都可以做到,只是需要哥哥向我走一步而已。"

让他一厢情愿的婚礼,变得不那样难堪,饱含真挚的誓词,变得不那样讽刺。

虞礼书看着他眼尾泛红的模样,却只觉得好笑。

强迫自己做这一切的人是宴时昼,如今他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弱势姿态,痛斥自己的无情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婚礼进行曲中蔓延,纵然宴时昼笑得甜蜜,在场的两人却都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寸寸转冷,泪珠折射着骇人寒光。

证婚人在身后推了虞礼书一把,将人送到了宴时昼怀中。

"我很开心,哥哥。"

自欺欺人地笑着,宴时昼将人打横抱起,一步步朝教堂前方走去,直到十字架下,二人的倒影于地面交叠重合,融为一体,拉出长影。

证婚人将手心放在胸口,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上帝祝福之人便不可分离……”

虞礼书听不懂他的语言,但从宴时昼微笑颔首的姿态来看,大抵是一些老套的祝贺词,歌颂赞美婚姻的纯洁神圣,并祝福他们一起走下去。

无论哪一条,倘若真的传到了神的耳朵里,他们都会遭天谴吧。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虞礼书淡淡问着,声音混杂在神父的祷告中,只有两个人听得清。

“哥哥不喜欢吗?”

宴时昼并不愿意打断神父的祷告词,仿佛这样他们的婚礼就有了瑕疵,抬起手堵住了虞礼书的嘴,用很小的声音解释道:“我们会得到祝福。”

祝福?

有人祝福他们吗?

空荡荡的教堂长椅上摆满了鲜花,却唯独没有列席宾客。

他们像是私奔逃离家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躲到教堂中来,由一位神父主持着见不得光的婚礼。

无论它有多么豪华盛大,都改变不了以悲剧收场的结局。

但这些一定会激怒宴时昼的话,全部被虞礼书咽到了肚子里。

他有预感,倘若今天的婚礼不能顺利完成,宴时昼一定会拿漫长磨人的床事来惩罚自己。

他受不起。

“请二位交换戒指。”

提前准备好的对戒被安放在礼服口袋中,虞礼书在两束目光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拿出来,替宴时昼戴上。

深红色的宝石有别于钻石戒指,幽幽散发着危险而神秘的光辉,乍一看像一汪血泊。

宴时昼捧起虞礼书的手,将另一枚为他佩戴好,随即弯下腰,吻上他的掌心。

他吻得极其虔诚,用唇珠小心翼翼地贴了贴虞礼书的手心。

证婚人脸色微变。

在K国的仪式里,亲吻手背往往代表着守护,而手心则恰恰相反,寓意着亵渎。

没有注意到神父欲言又止的脸色,虞礼书抽回手,紧紧攥成拳垂在身侧。

或许是因为宴时昼心中也明了虞礼书不会顺从地念誓词,新人互表心意的流程被略过,证婚人严谨地在婚书上写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