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出来。
明明前几天钱缪只是在夜里抱她洗完澡出来随口说了一句「可能出事儿了」,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钱缪说话带着喘,把文件摊在桌上,转向她,快速翻到最后页。
拿了支签字笔,塞进岑晚的手里,甚至贴心地摘了笔帽,握住她的手,往签字栏位上拽。
那道横线旁边,钱缪已经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大名。
“我不能在这儿多待,快点儿,我都净身出户了还能蒙你?乖宝儿听话,直接签字吧,求你了。”
岑晚周身散发出无力感,一篇篇的白纸黑字为她和钱缪估值,下着最后的定义,用数字和条款衡量几千个日夜。
钱缪是为她好,她知道的。
他那么痛快地说离婚,在风声走漏之前短短几天把财产分割做好,看来是下了不少工夫。
那些数字和条款是他们结婚的意义,之后没有这些物质了,作为岑家的岑晚,她应该签字。
可是这轻飘飘的几张纸不是钱缪之于岑晚的意义。
如果回想那一天他们做得最好的一点,那就是他全程是笑着的,她也没有哭,只是红了眼圈而已。
……
……
“钱哥!三号桌的「旺旺」不要了。”
有个小伙子站在岑晚隔壁桌边上,转身朝吧台扯着嗓子喊。
她正端杯要喝酒,闻声不自觉抖了一下。
谢逸仁诧异,问她怎么了。
“冰。”岑晚稳稳放下,心跳如鸣鼓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愉悦舒展
“诶,好。”
岑晚垂着头,冷汗忽地冒上了后背。一个瞬间愤怒地认为是谢逸仁在捣鬼,故意挑选了钱缪经营的酒吧。
下一秒又觉得他没必要拐弯抹角这样做,上门宣誓所谓的主权。谢逸仁不用关心岑晚的“男友”是谁,她有多少个“男友”都可以,只要岑晚认清谢逸仁是唯一的未婚夫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