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日记里提过,梦想开的甜品店的门钥匙。

"你……"我声音发抖,"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苦笑着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每天一针肾上腺素,就为了保持清醒找你。"

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渗出。

我这才注意到,他瘦得惊人,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掉落的病历本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妈妈……"岁岁突然怯生生地开口,"姨姨流血了……"

周凛浑身一震,看向岁岁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孩子时收了回来:"别怕,爸爸……姨姨没事。"

一滴泪砸在地上。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们母子。

萧野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把岁岁往周凛方向递了递:"抱抱你儿子吧。"

当周凛颤抖的手臂终于环住岁岁时,我看见这个骄傲的男人,哭了。

第16章

我可以承认这个儿子是他的。

但是却没有办法和他回到从前。

可是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依旧一直徘徊在我们周边。

我烦躁地扯下围裙,面粉簌簌落在地上。

"萧野,我们今晚就走。"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抽屉里的新身份证,"去挪威,听说那边的极光很美。"

萧野正在教岁岁搭积木,闻言抬头:"想清楚了?"

他目光扫过窗外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他这次跟了我们三个月。"

"妈妈,黑车姨姨又来了。"

岁岁突然指着窗外。

我浑身一僵,看见周凛靠在车边抽烟,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易拉罐拉环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新奥尔良的晨雾中,我牵着岁岁走出旅馆,迎面撞上一束沾着露水的玫瑰。

周凛苍白着脸站在台阶下,西装裤脚沾满泥点,显然连夜驱车赶来。

"陆嘉。"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下青黑一片,"这是你离开后,我追过的第七个国家。"

他把玫瑰递给我。

我当然不想接。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我拉着岁岁绕开他,却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

周凛跪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手中举着份文件:"周氏集团……已经转到岁岁名下……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是还请给我们的儿子一个机会,我能给他最好的条件。"

第17章

萧野突然出现,枪口抵住周凛太阳穴:"周总,适可而止。"

我赶紧让岁岁先回家。

"妈妈!"

岁岁突然指着电视。

财经新闻正在播报:周氏集团CEO正式卸任,由年仅五岁的周念嘉继任。

我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分开了那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只觉得这一趟下来比从前当金丝雀还要累。

挪威特罗姆瑟的极光下,木屋门铃在深夜响起。

监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