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勾起嘴角,笑容还算晴朗,是极为精致乖巧的长相,却因为上挑的眉峰而显出几分不好相处来。

江揽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这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像个雕塑。

自从陆弦的死讯传开,从守灵到下葬,江揽一言不发。

薛寻雩眼眶通红,却没有哭,他冷眼旁观陆家人迟来的悲痛,冷嗤:“现在心疼了?你们都是凶手!”

陆弦的生机,是在长时间的慢性折磨中被一点点扼杀的。

薛寻雩离开前最后看了眼江揽,嘲讽道:“江先生真不愧是个顶级Alpha,沾染不上咱们寻常人的喜怒哀乐。”

转身的那一刻,薛寻雩泪如雨下,他哭得无声而激烈,心想过不了多久,这个世界照常运行,就只有他记得陆弦了。

可薛寻雩怎么都没想到,半个月后的雨夜,江揽找上门来。

这是薛寻雩第一次见江揽如此狼狈,大雨将他浇了个彻底,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男人眼角发红,整个人好像绷到了极限。

薛寻雩震惊:“你来做什么?”

江揽哑声:“我找不到陆弦了。”

薛寻雩一时脑袋空白,渐渐的,他从江揽封闭静默的壳子中窥探到了丝丝绝望。

一个未婚Omega让一个顶级Alpha进门,这是非常危险的。但薛寻雩总觉得如果不跟江揽说点儿什么,这个人就要疯。

“陆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当时陆弦的爸爸为了继承权,是想要一个Alpha孩子,可他是长子,却是个Omega,刚出生就被送到乡下,五岁时陆晏安出生,才接了回来。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陆家人跟他亲不起来,便加倍对陆晏安好,陆弦应该没跟你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