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点点头,勉力坐起来道:“怎么忽然停车了,可是有什么事?”

长烬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依照内廷惯例,贵人相看入京时需得奴婢们伺候,也好叫贵人早些适应,您身边的这两位姑娘可去后面的马车上。”

商陆和忍冬闻言都是一凛,不敢坏了内廷规矩,却又不想离开正不舒服的洛芙身边,一时有些犹豫。

洛芙道:“你们去吧。”

商陆和忍冬只得应声,下了马车。

长烬便顺理成章地坐到洛芙身边,仔细瞧她的脸:“贵人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洛芙离开祖母心情低落,又燥热难受,不大想说话,摇了摇头道:“无妨,我这里也没旁的事,你可做自己的事。”

长烬笑道:“贵人好生随性,竟也不问问宫里如何,陛下如何?”

他这样说,洛芙倒还真想到一个事,打点起精神问道:“京城的冰价可是一百五十文一块?”

不妨她突然问这个,长烬一愣,想了片刻道:“大抵是的。”

洛芙点点头,又问了米价与鲜肉生疏果的价格。

长烬敲头道:“这可难倒奴婢了,奴婢常年在宫中,不识得宫外的价钱,贵人问这个做什么?”

洛芙道:“总是要过日子的,少不得要知道这些。”

“……过日子?”

长烬脸色古怪:“贵人要入宫过日子?”

洛芙也奇怪地看他:“你们宫里难道不过日子吗?”

长烬愣半晌,笑起来:“过!怎么不过!只是这些事情都有内务府和御膳房发放,贵人怎么反倒自己操心起来了?”

洛芙道:“按照惯例,外地入京的秀女要先住在宫外的漱玉居,待面见过陛下,有幸入选后还要在漱玉居再住几日,等待内廷分派好住所方能入宫,前前后后少说也要半个月,半个月也要过好呀,想要吃住舒心,自然要上点心。”

她本就难受,说了这么多更觉头闷,便又软在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美人蹙眉,也是别有一番美景。

长烬欣赏着,发现她鼻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这才想起什么,问道:“贵人热吗?”

洛芙:……

她望了望纵使关着也发黄发红的车窗,又望望长烬:“你不热吗?”

问完发现,他好像真的不热。

白玉似的脸上半个汗点都没有,嘴唇还格外的猩红,好看是好看,可怎么就显得那么阴呢……

却也不是阴柔,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总之,他看起来确实不热。

果然,长烬道:“奴婢打小体寒,不热的,只是也因此疏忽大意,叫贵人受热了,贵人稍待,奴婢让他们送冰进来。”

他说完便又叫停马车,吩咐人送冰过来。

不多时,洛芙车内四角便都摆上了冰盆。

冰盆冒着丝丝寒气,不多时便将车内的闷热驱散一空。

洛芙好像是那被热蔫吧的花朵,如今被洒上水,又舒展鲜灵起来。

长烬盯着她看:“贵人现在还难受么?”

洛芙摇摇头,脸上也带了笑意:“现下好多了,谢谢你长烬。”

见她笑,长烬一愣,而后仿佛比她还要开心,也笑道:“贵人客气了。”

马车外又有内侍过来,长烬探身出去,再回来手中便多了盏由生羊乳、冰屑、柿霜堆成的冰酪。

“贵人再吃碗冰酪。”

洛芙有些惊异:“为何行路途中不仅有冰,还有冰酪?”

长烬目光闪了闪笑道:“迎接队伍都会常备这些东西,后面有两辆马车上装的便是。”

洛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