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贞嗤笑一声:“你真贱。”

裴忌升起薄怒,他转过脸盯着她:“你还要靠我当皇后,这副作态你当不了皇后,只能当鬼。”

洛贞知道他能说出来,就能做得到,手死死攥着发簪,却没再回嘴。

裴忌道:“回答我的话,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更不要说不知道,你跟你母亲那样的人,不会不知道她的底细。”

簪子已经刺入肉中,洛贞咬牙:“姓祈。”

果然!

祈川是芙儿的舅舅无疑。

裴忌心口发热,总觉得能做些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祖母来京了,就住在云麓大街,你不是想当皇后么,多去走动走动,或许有一日我能用得着。”

他说完也没多停留,转身走了。

洛贞愣了一会儿,脑中浮现出老太太的模样。

诸多情绪中夹杂着一些亲近与依赖。

她已经很久没人能说说话了。

莫说是老太太,就是娘家来的一个下人,她也想多亲近一些。

“来人!”

洛贞叫了丫鬟进来,“快替我梳洗!”

洛贞梳洗过后,迫不及待去找了老太太。

裴忌则一直坐在前厅,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他去了北镇抚司。

因着他一次得罪了大人物被杖责,一次被下狱,总旗并看不上他,言语中总带有中伤。

裴忌只能忍耐。

好再他往日里还有些人缘,下面的小旗对他并没有多少恶意。

他见祈川与文香君都不在,便找人打听。

“文香君啊,人家得贵妃娘娘看重,年前就出去办差了,这次若是能立功,回来恐怕要高升了。”

小旗们酸溜溜的。

裴忌倒是乐见其成,这个女人不在北镇抚司对他倒是件好事。

“祈川呢,他也出去办差了?”

“他啊,前天办差出了岔子,挨了杖,回家修养去了。”

裴忌倒是没多想,随口道:“他抓人时心软了?”

“他再怎么也不会犯这种蠢,他是得罪了人。”

锦衣卫就是管探报的,祈川的事大家也知道。

“他替端王爷出头把东升药铺的坐堂大夫给打了,东升药铺是武清侯的产业,武清侯可是个爱记仇的,他这个愣头青真是……唉,好在武清侯也有顾忌,怕闹大了在陛下那里不好交代,他只挨了板子倒是件幸事。”

“说起来,你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裴忌苦笑着点点头,又跟人闲聊几句就被派了差事,一直到深夜才得闲。

之后又连轴转了三天,才有空买了礼物去祈川家探望。

祈川只一个人,也没买丫头小厮。

撑着腰,蹒跚着过来开的门。

“裴兄弟,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挨了刑仗,我来看看。”裴忌伸手扶他进去。

祈川道:“你回北镇抚司了?”

裴忌道:“是啊,怎知一回来你就又躺下了,你伤成这样也该买个丫头或是小厮,有人搭把手你也能好得快些。”

祈川叹道:“我还得存钱,买人来要管吃喝,还要给月例银子,我养不起。”

祈川租赁的房子不大,几步就进了堂屋,裴忌见堂屋里有个躺椅,就扶他过去,让他趴着。

“咱们的俸禄银子虽说不多,可养活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了,你又没家没口的,这么拼命存钱做什么?想娶媳妇了?”

祈川笑道:“哪有的事,我是想让人找我阿姐……”

他看看裴忌问道:“兄弟,我问你个事,你可别觉得我失心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