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驿站已经是临近临汾,她们知道这桩案子倒也不奇怪。

文香君与赵元春立马打起精神。

赵元春道:“是听说过,但具体情形却是不知,你同我们讲讲。”

驿丞媳妇当即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陈家住在临汾县东乡仁义里。

九月初三那日,陈母有事回娘家,陈父要早起干活,大女儿和两个儿子还在熟睡,他不忍搅扰儿女,只自己起身将门关上便出去了。

陈家对面有一家杂货铺子,铺子老板叫赵四虎,此人恶贯满盈,见陈家大人不在家,便闯进陈家奸淫了陈香儿。

说到这里,驿丞媳妇又气又怒:“陈家大姐儿才十一岁啊,比我家这两个还小呢,那赵四虎简直不是个东西!”

果然跟受害人说的一样。

赵元春强忍怒火故意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等恶事,那赵四虎就不怕吗?”

驿丞媳妇道:“这赵四虎有钱,衙门又是个吞钱的地界,他拿钱开路自然不怕。陈石柱回来后见女儿遍体鳞,当即将赵四虎告上县衙,怎知县令不审不问,以案件不清,容后再议为由驳回了陈石柱的状告。

陈家不服,再次状告,还叫县衙给妇人验伤的稳婆为陈香儿验伤,稳婆却故意推脱,赵四虎趁机大喊冤枉。

陈家自是告不赢,状告屡次被驳回。

不过陈家可没退缩,一次又一次地继续状告,咱们县里人人都知道这件事。

想来县令怕大家伙唾沫星子,这才提审了赵四虎。

那天我和我家两个闺女还去看了,那赵四虎拒不认罪,还大喊冤枉。

县令又提审了陈香儿。

陈香儿一五一十将自己被奸淫的事情说了出来。

县令竟说,你既然被赵四虎奸淫,那下体必然有伤,只要让本官亲自验看你的伤势,事情便能水落石出。

陈香儿虽小,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这等事,断然拒绝了,只求县令让县衙里妇人来验。

县令却以她已定亲,不便让外人验看下体为由,驳回了陈香儿的请求。

那赵四虎此时竟又告陈香儿的二叔陈石头聚众赌博。

其实咱们都知道,是那赵四虎聚众赌博,他颠倒黑白就是想震慑陈家人。

那县令简直不是个东西,竟然二话没说便把陈石头抓来下了大狱。

陈香儿受此屈辱,又见自己二叔入狱,一时想不开,就在公堂上自刎了,唉,好好一个大姑娘就这么没了,那县令不仅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竟然说陈香儿是陈石头刺死的,而那赵四虎是和陈母通奸,叫陈香儿撞见,母女两人一同跟赵四虎合奸,只判了赵四虎流放。”

说到这里,驿丞媳妇都没有怒气了,只有叹息。

坐在她左手边的大女儿接道:“我见过赵四虎,他坐着大马车,才不是流放!”

文香君牙齿咬的咯吱响:“一群畜生!”

“陈家太可怜了,后来她们不服又往上告,结果陈石柱媳妇又没了……咱们都看不下去了,给凑的路费送他们去京城告状,如今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驿丞媳妇叹着气,看看文香君小心道,“大人,您帮帮他们吧。”

文香君也不瞒什么了,说道:“你们放心,陈石柱已经去到京城,陛下与贵妃娘娘已经看到他们的状告,我与赵大人来此就是奉圣命查访这个案子的。”

驿丞媳妇怔了下,双手合十喜道:“真是太好了!陈家总算是要沉冤得雪了,陛下与娘娘圣明啊!”

赵元春却没多少喜色,她也没多说,听着文香君与驿丞他们说话,沉默的吃完饺子。

待回到房间,文香君问道:“你刚才怎么了,后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