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若想让陛下恢复如初,并不需冒太大风险,只要在那女子面前暴露陛下往日行径即可,在下妻房是那女子的长姐,因此在下也算知晓一些她的秉性,她是清正之人,与陛下不是同道,她若是知晓陛下为人,自是不肯同他为伍!

在下说的这些事,还要烦请小哥将话带到。”

他说得直白又面不改色。

小童这个听着的人,腿却直打抖,哆哆嗦嗦地说:“你,你身为锦衣卫,乃是陛下的亲信,为什么要对阁老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裴忌道:“自然是求官运亨通。”

小童看了他好几眼,仿佛在看疯子。

陛下的性子,他们做锦衣卫的比谁都清楚。

为了求官,竟如此大胆。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旁的不说,阁老心沉如渊,若是把他交给陛下,那他自己会惨死不说,九族也要跟他一起惨死。

用如此高昂的代价来求官,寻常人是做不出来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寻阁老。“

裴忌看着小童匆匆出了荒园,随后也走出去。

小童心中在想什么,他看得出来。

可是没有办法。

不这样做,他此生与那娇娇儿便当真再无瓜葛。

他受不了。

他必要赌一把。

赌张宏需要一个锦衣卫做内应。

赌张宏能让芙儿与那暴君离心,赌他会重用他。

赌他往后官运亨通,赌那暴君早日暴毙,赌芙儿将会重归他怀中!

雨幕中,裴忌的眼睛却似寒星一般明亮。

他按捺着擂动的心,走到自己马匹身旁,解开缰绳,翻身上去,再次出京,往林川县赶去。

文香君不知道对洛芙图谋不轨的人正在往她这里来。

她正握着自己的佩刀往放置在地上的石块劈砍。

石块看起来坚硬无比。

刀劈上去应当会立即卷刃。

哪知,却像是切豆腐,轻而易举地就劈下半块来。

文香君脸色难看至极。

昨日她过来,赶巧碰见路被水冲塌。

她寻了块石头过来,拿配刀一劈,便是如这般,轻而易举便被劈砍至两半。

她便立即往堤坝赶。

可却还是晚了。

堤坝早已冲毁。

民房被冲毁的众多。

伤亡过半。

林川县县令汪直倒是一直在涝区,急得撅过去好几次。

或许是因为陛下的旨意,怕被降罪。

或许是当真心里有百姓。

或许是装的。

又或许是三者都有。

实情如何,还待要查。

尤其是这石块。

这是她从堤坝那边捡来的,用料跟那条坍塌的路一个样。

怪不得才刚下一天的暴雨,那堤坝就会冲毁了。

“文大人,伤亡人数已经计算好了。”

帐篷外,汪直的声音响起。

文香君将石块收起来,道:“进来。”

帐篷掀开,汪直跟张纸一样飘进来,面如死灰地跟她陈述着伤亡情况。

最后还奉上了记录册子。

文香君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