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摇了摇手指，“你错在，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我。”

“你以为我只是个任你拿捏的孤女，所以你肆无忌惮地利用我，践踏我。”

“你以为你胜券在握，所以你连装都懒得装，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最极致的羞辱。”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

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没有等来我的律师，我和念念，会是什么下场？”

他浑身一抖，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想过。因为你根本不在乎。”

“在你眼里，我们母子，连条狗都不如。”

我松开手，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把湿巾扔在他脸上。

“现在，游戏结束了。”

“沈景深，抬头看看。”

他下意识地抬头。

别墅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新闻发布会。

林微微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在镜头前痛哭流涕，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并且，当庭指认沈景深为主谋。

“不……不是的！是她！是她陷害我！”沈景深像疯了一样大叫。

“晚了。”

念念清脆的声音响起，他举起手里的平板。

“沈叔叔，你和林阿姨密谋的所有通话录音，我都已经发给警察叔叔了哦。”

“另外，你海外账户里那些通过非法手段转移的资产，我也帮你追回来了。”

“不用谢。”

沈景深呆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儿子，那个他口中的“小杂种”，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孩子。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化为彻底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7

警察来的时候，沈景深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答他。

他被戴上手铐，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别墅。

路过我身边时，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朝我嘶吼：

“苏晚晚！你好狠的心！就算我做错了，我们之间毕竟还有十年的感情！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十年感情？”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那十年，对你来说，是逢场作戏。”

“对我来说，是万丈深渊。”

“我没有逼你，沈景深。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绝路。”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一场持续了十年的噩梦，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以为我会大哭一场，或者会感到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都没有。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陆舟走进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小姐，沈氏医疗，已经是您的了。”

我翻开文件。

上面是沈氏医院的新任院长任命书。

院长那一栏，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明天，开个记者会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