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年抱着包扎好的周雨晴站在门口,眼神冰冷:
“装什么死?你知道雨晴缝了多少针吗?”
周雨晴晃着缠满绷带的手腕,虚弱地靠在周瑾年怀里:
“嫂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和瑾年哥真的只是兄妹……”
“只是因为我中了药……”
“瑾年哥,都是我不好,让嫂子生气了……”
“就是这段时间不能给哥哥你泡咖啡了。”
周瑾年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雨晴,你别替她说话了!”
“雨晴的手伤了,你去帮她收拾行李。她那些设计图纸一张都不能少!”
他粗暴地把我推向书房,我踉跄着撞在书柜上。
腹部的伤口再次撕裂,温热的液体渗透了衬衫。
我咬着牙整理散落一地的设计图,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而这时周雨晴忽然推门进来,将一张沾满墨汁的设计稿递过来。
“我的参赛作品!”
周雨晴忽然尖叫起来,
“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画的……”
“嫂子,你怎么能在我的设计稿上泼墨汁呢!”
听见声音的周瑾年走进来,
就瞧见蹲在地上痛哭的周雨晴,
他瞬间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又赶紧抱住周雨晴,
“秦暖,你知道这个比赛对雨晴多重要吗!”
强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秦暖,你还装吐血了!”
“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对雨晴下手!”
“你太让我失望了,秦暖!”
见我还瘫在地上,周瑾年想要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周雨晴忽然晕了过去。
“雨晴!雨晴!”
“快叫救护车!”
周瑾年打横抱起周雨晴,临走时狠狠踹翻了茶几。
玻璃碎片溅到我脸上,混着温热的血一起滑落。
当大门砰地关上,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在地板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我摸索着去够被周瑾年踩碎的手机,屏幕蛛网状裂纹间还亮着我和他的婚纱照,
他低头吻我时,睫毛在阳光下像是透明的。
指尖的血染红了屏幕,我颤抖着按下紧急呼叫。
电话接通时,周瑾年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暖,你还有脸打来?雨晴在抢救……”
我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涌出,
“周……瑾年……分手……”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等雨晴脱离危险,看我怎么……雨晴!”
通话被掐断的瞬间,我忽然想起求婚那晚,
他在江边抱着我说:“暖暖,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多讽刺啊,原来最痛的伤,都是最爱的人给的。
视线开始模糊,我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
想起今早还在为婚礼准备的那对香槟杯。
现在,大概永远等不到交杯酒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