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酒瓶。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包厢里突然安静。

“恶心。”

我听见自己说。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内尤其明显,

周瑾年的眉头上染了一层霜,

“你非要这样子吗?你明明知道雨晴是特殊情况……”

我冷笑出声,指着周雨晴脖子上新鲜的草莓印,

“特殊情况,所以需要你亲自上阵解毒是吧?”

“周瑾年,你们骨科演得真精彩。”

“秦暖,如果不是因为你雨晴会这样吗?”

“再说了,不就一个初夜吗?等我们结婚了你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我鼓起掌,端起酒杯祝贺,

“恭喜周总破处了,祝周总和妹妹百年好合!”

周瑾年的神情愈发不耐烦起来,

“秦暖,你能别闹了吗!雨晴她只是我妹妹!”

周雨晴突然嘤咛一声:

“瑾年哥……我又开始难受了……”

周瑾年立刻转身,临走前丢下一句:

“秦暖,去买盒避孕套,要最大号的。”

他搂着周雨晴往包厢走,又补充道:

“再带盒退烧药,雨晴体温有点高。”

“还有那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雨晴会不高兴的。”

我抓起桌上的酒瓶砸向墙壁,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背。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人在极度绝望时,真的会失去痛觉。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包厢,

回到别墅时已经接近零点。

我在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屏幕上“周母”两个字闪烁得刺眼。

我才发现吐完后我居然就在厕所昏睡了过去,

“秦暖!婚礼都要开始了你人在哪?”

尖锐的女声炸响在耳边,

“我就知道你这个没教养的...”

“你一个没钱没势的穷鬼,要不是瑾年打定主意要娶你!我根本不会同意。”

“周阿姨,周瑾年和周雨晴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骂声停止了半刻,

“你是新娘不得化妆打扮?我们瑾年辛苦。”

“为了劝动亲戚来参加婚礼,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多睡会儿不是正常的吗?”

“您儿子正和养妹在床上忙呢。”

我打断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要不要听听现场录音?”

电话那头突然死寂,继而爆发出更刺耳的尖叫: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雨晴和瑾年清清白白……”

我挂断电话,看着满屋喜字。

这些天熬夜贴的剪纸在晨光中红得刺目,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手指划过墙上的婚纱照,玻璃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原来连相框都在替我心疼。

我麻木地撕掉墙上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