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胡生，就是那个副所长吧，在两年前曾和漆珊珊有过秘密会面。」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向南愣了愣，终于「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

「绾绾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以为只是接受改造课程，我没有想过害你！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

我缩了缩肩膀，后退一步，对陆嵩说：

「让他走好吗？」

第8章 8

向南的脸孔霎时一片雪白，他还想跪着向我爬来，可我已经抓着陆嵩的手臂走出了病房。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被按在电击椅上的时候，

无论我怎样哀嚎求饶，甚至搬出我是海市名门之子向南未婚妻的身份，试图让他们停下来。

可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电流和无情的嗤笑。

「谁不知道你就是向南的一颗弃子？还在这装什么？」

我痛苦地扭过头，看见房间的电视机上出现向南的脸，眼底爆发出阴寒的冷意。

他说：「漆绾绾，乖乖接受改造，否则你连人都不配做。」

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渐渐地，我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还有一次，教官带着十几个犯人团团围住我，非要让我学狗那般舔干净他们的脚趾。

我哭着求清洁工偷偷给向南打电话。

他却冷笑着开口：

「漆绾绾，这才几天，你就受不住了？比起珊珊遭遇的一切，这不过九牛一毛。」

我哭到崩溃，却听见漆珊珊柔弱的抽泣：

「阿南，放绾绾回来吧，反正我已经决心要死，不要紧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向南跪在漆珊珊面前，哭着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否则就会和她一起去死。

那一刻我明白，向南已经放弃了我，不会管我。

只有乖乖顺从，伺候好所有人。

才能捡回一条生路。

回忆至此，我突然感觉周身一片冰冷。

陆嵩仿佛感应到一般，轻轻环住了我。

「绾绾，别怕，我在。」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很多很多次。

以前我都不以为意，但这一次，却让我心里添了一股暖意。

「我再也不会怕了。」

我抬起手，透过指缝去看窗外的一缕阳光。

好暖，但不刺眼。

第二天，陆嵩害怕我再次受到向南的骚扰，准备带我去另一家疗养院调养身体。

正在收拾东西，面色惨白的向南又冲了进来。

一夜过去，他仿佛瘦了十几斤，原本浓密的一头黑发竟然染上大片雪白。

他颤抖着嘴唇问我：

「绾绾，你要去哪？」

我整理行李的手没停，不耐烦地说：

「我说过了，不想再看见你，请你离开好吗？」

陆嵩也警惕地挡在我身前。

可是向南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向我扑过来，神情悲切：

「绾绾，昨天……我已经去了改造所，你放心，那些害过你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

我这才想起，早上看到一则新闻，位于城郊的改造所突发大火，死伤惨重。

原来是向南所为。

可比起我在那里遭受的一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连对他冷笑的心思都没有，拉上箱子就要走。

病房门口突然又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