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要走好不好……我会听话的……」

墨从羽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从未听她提起过童年的事,但她梦里喊得这么真,像是深埋多年的创口突然被撕开。那声「看不到」刺得他心头一紧原来她曾因延误就医而视神经受损?

墨从羽俯身,将她更紧地搂入怀里,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罕见地温柔:

「我在,没有人走,妳不是一个人了。」

程柠像是听见了什么,身体在他怀里颤了颤,忽然抓紧了他睡衣的布料,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声音沙哑又破碎:

「从羽……不要走……」

墨从羽心头一震。

她这声,是梦话?还是……她在求他留下来?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微湿的眼角,轻声承诺:

「我不走。这辈子都不走。」

他没说出口的是谁还敢丢下妳,我就让他,走不掉。

墨从羽半倚在床头,一手紧搂着怀中颤抖不已的程柠,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像抱着碎瓷那样护在心口。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抽出手机,按下接听,是助理的声音:「墨总,今天上午九点有三场会议,其中一场是与韩氏的交涉您说要亲自」

「全部取消。」他声音低哑而冷淡,语气不容质疑。

那头一愣:「全、全部?要我延后还是交给副总裁处理?」

墨从羽扫了一眼怀中还在做恶梦的小女人,细汗从她额角渗出,指尖仍死死攥着他的衣襬,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低声说:「柠柠不舒服。」

对方安静了几秒,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夫人……生病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墨从羽这个人向来铁石心肠,唯有在「程柠身体出状况」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停下一切,不管是亿万级投资谈判,还是国际出访计划只要她出事,他会立刻消失在世界面前,出现在她身边。

助理不敢多问:「我这边立刻处理,会议取消、行程调整,韩总那边我会找理由。」

墨从羽没再多说,只低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回床头,一手轻轻帮程柠擦去额上的汗珠,眼神前所未有的沉静与柔和。

「妳做恶梦的时候,还在叫我不要走……」

他低低呢喃,声音像夜里的风,温柔却充满压抑的心疼。

「放心,我哪都不去。只要妳抓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走。」

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贴着她的耳边说:

「这次换我撑住妳,好不好?」

清晨,微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柔和地拂过床上的女孩。

程柠迷迷糊糊地醒来,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侧的温度

冷的。

身边没有人。

墨从羽走了?

她一下子坐起来,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微开,露出锁骨上一道被吻红的痕迹。

她怔怔地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明明昨晚他还答应不会离开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委屈明明也没说过非要醒来就看到他,可她的眼眶就是止不住地红了,鼻子酸酸的,眼泪像不受控的雨滴,一颗颗落下,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她抱着膝盖,声音极轻极哽咽:「……说好了不走的……」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墨从羽一身家居衣,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刚走进来便看到女孩坐在床上,泪眼汪汪,红着鼻尖,一副委屈得快要融